追梦小说 其他类型 诱她!大佬他蓄谋已久聂行烟凌思思 全集
诱她!大佬他蓄谋已久聂行烟凌思思 全集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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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扶云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聂行烟凌思思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诱她!大佬他蓄谋已久聂行烟凌思思 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墨扶云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姜君眉立马回头,狠狠的剐了一眼她,“闭嘴!”“放下?你说的是哪件事放下?”聂行烟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都气笑了。“是你婚内出轨和奸夫生了凌思思,瞒了我爸一辈子让我别恨你的放下,还是拿着我爸的钱养奸夫,等他死了又继续一边和奸夫和和美美的过下半生,一边劝我放下良知认贼作父的放下?”在外面姜君眉是建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,在里面,她是贵妇圈的领军人物,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。今天被聂行烟一口一个和奸夫苟且的骂,她脸上有些挂不住。“烟烟,我是有苦衷的。”不知道是不是被骂委屈了,她语带哭腔,语调急速,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。“当年我生下你不久,你爸爸在视察工地的时候就出了事......”“他下半身被钢筋砸了,我们去了很多地方,找了很多人,偏方也试过很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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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君眉立马回头,狠狠的剐了一眼她,“闭嘴!”
“放下?你说的是哪件事放下?”聂行烟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都气笑了。
“是你婚内出轨和奸夫生了凌思思,瞒了我爸一辈子让我别恨你的放下,还是拿着我爸的钱养奸夫,等他死了又继续一边和奸夫和和美美的过下半生,一边劝我放下良知认贼作父的放下?”
在外面姜君眉是建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,在里面,她是贵妇圈的领军人物,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。
今天被聂行烟一口一个和奸夫苟且的骂,她脸上有些挂不住。
“烟烟,我是有苦衷的。”不知道是不是被骂委屈了,她语带哭腔,语调急速,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。
“当年我生下你不久,你爸爸在视察工地的时候就出了事......”
“他下半身被钢筋砸了,我们去了很多地方,找了很多人,偏方也试过很多次,可他那病没法治,我......我总不能守活寡啊!”
得亏刚才找个理由把秦澈支出去了,不然岳父家这等秘事说出来老脸都要丢光了。
“守不了活寡,你可以离婚,可为什么不离呢?”
聂行烟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糊弄住的。
她倚着沙发背半靠半坐,“让我猜猜原因,想来,你是舍不得我爸爸的钱吧?”
姜君眉杏眼一暗,手指攥握成拳。
“当年他富有到可以让你此生都过上无忧且富裕的生活,又能满足你拜金无度做人上人的物质需求,至于生理需求,反正你可以找别的男人解决,对吗?”
聂行烟没给她一点体面。
看她如今光鲜富态的模样,一看就是被滋润的很好,再想到大半辈子为那个家操劳至死不得善终的父亲,聂行烟只觉得看她哪哪儿都恶心。
“别给自己水性杨花找借口了,凌思思小我不到两岁,怎么,一年的寂寞都受不了,迫不及待的跟野男人勾搭上还委屈你了?”
姜君眉脸色煞白,双手攥紧极力控制自己不暴走。
如今她身为建福珠宝的总裁夫人,谁见了不得喊高看一眼?
今日这般伏低做小还不被领情,心里暗骂聂行烟着实有些油盐不进。
偏偏还就是她理亏,想拿乔都没那个资格。
一旁的凌思思本来就不服气,再听到聂行烟骂她的生父有些急眼了,柳眉倒竖,到底是年轻,沉不住气,冲上来就为姜君眉鸣不平。
“聂行烟你有没有家教?”口水差点喷她脸上。
“怎么对我妈妈说话的!当年你在聂家福也享得的够够的了,聂家破产你爸跳楼,妈妈也没说不要你,当年寻得好归处也想着带上你,是你自己不肯来凌家,自己要过苦日子怨谁?”
果然,到底是跟在姜君眉身边从小耳濡目染的,颠倒黑白的本事学得炉火纯青。
很好,这是送上门来找骂的。
“家教?”聂行烟翻了个白眼。
“是了,上梁不正下梁歪,姜君眉她按捺不住跟你爸双双婚内出轨搞在一起,你呢,专门知三当三,当得还美滋滋的,你们凌家的家教还真是与众不同,上行下效你做得不错。”
什么妈妈?在她爸爸跳楼的那天,她就已经是孤儿了,她没有妈妈。
更搞笑的是凌思思,真以为头顶上插两只鸡毛就成凤凰了?她不想搭理他们,结果还一个个来招惹她。
什么玩意儿?!
凌思思被骂的毫无还击之力,嘴都气歪了,嗫喏了半天,嘴炮还打不过别人,“你,你真粗鲁。”
以前的聂行烟是天之娇女,是凌思思仰望都不可及的存在,那时候的她万千宠爱于一身。
而凌思思只是个不能见光的私生女,就算是现在,她心底深处依旧对聂行烟又嫉又妒,想摆脱她,又忍不住学她,更想比过她。
这些年她为了盖过聂行烟,不知道报了多少个名媛班,无时无刻都在告诫自己言行举止要优雅。
像今天这种劈头盖脸对骂的场景,她早就招架不住。
凌思思还在嘴硬,看着穿着普通的聂行烟,再低头看自己浑身上下的限定款,优越感又上来了。
睨着眸子从鼻孔里冷哼,“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姐姐,你就真拿自己当盘菜了,你这么生气,无非就是因为澈哥哥抛弃了你,选择了我。”
她是凌建福的亲生女儿,要啥有啥,家底厚实,和秦澈的家世足以匹配,她不比聂行烟差。
她不说秦澈还好,一说聂行烟更想笑了。
“你的澈哥哥?凌思思,你是每天自我催眠催得自己都信了吧?你信不信,只要我勾勾手指,秦澈会像狗一样回到我身边来?”
刚才在地下车库,秦澈怎么发疯的,真有心就去调个监控看看。
两人目光对撞,凌思思眼神躲闪。
她甚至都不敢赌,她怕真如聂行烟所说,秦澈真的会在婚宴这天发疯弃她而去,她手掌攥握成拳,气得浑身发抖。
真没意思,为了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,还以为这些年凌思思会有长进,没想到依旧是她的手下败将。
眼看凌思思气红了眼,姜君眉急忙过来解围,“烟烟,都已经过去了,思思就是有口无心......”
她捏了捏凌思思的胳膊,给她使了个眼色。
“放心,这种垃圾你要捡走你要当成宝都随意,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,毕竟我们认识了这些年,祝福还是要有的,那我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吧。”
渣男和狗,天长地久。
这两人可千万别去祸害其他人,尊重、祝福,锁死好吗!
凌思思未必见得有多喜欢秦澈,不过是因为当年秦澈是她的男友,不管是什么,只要聂行烟有的,她都必须要有。
所以那个渣男男友也要费尽心机抢过来,想证明她比自己强罢了。
靠男人证明自己,真是脑子有泡。
这些年凌思思为了做一个合格的豪门千金,不惜花重金学习各种礼仪规矩,争取言行举止无可挑剔。
就算是吵架,也是拿对方没钱挑起话头。
殊不知这些年聂行烟恰恰相反。
她混迹于各个圈子里讨生活,由千金大小姐变成谁都可以指指点点的人,见惯了世态炎凉,又怎么会因为别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破防。
反倒是凌思思还在拿以前的痛处,还是她最瞧不上的渣男戳的她心窝,简直搞笑。

淮北街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镇,在京北郊区。
那里吃喝玩乐一条龙,游乐园、饭店、小吃店、甚至那些各种小摊位,都有爸爸陪伴她的美好回忆,这些都弥足珍贵。
淮北街被卖,几手易主,那些仅存的回忆也将烟消云散。
“说话不要那么难听,思思和秦澈结婚需要钱,淮北街又老又旧,卖给泛海,让泛海直接建楼再卖,盘活我们凌秦两家的生意,一举多得。”
姜君眉和昨天判若两人,她轻飘飘地说完,还顺便给凌建福倒了一杯牛奶。
看着桌上五花八门的早餐摆了满满一桌,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,聂行烟又想起了父亲惨死的那一晚。
心头的火蹭蹭往上冒,怎么也压不住。
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,她双臂一扫,直接化身桌面清理大师,汤汤水水全部被砸翻在地。
汤汁早饭泼的众人满身都是。
凌思思坐的最近,被烫得哇哇乱叫,“聂行烟,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啊!”
她身上穿的是北欧高定短裙,是还没上季的最新款,独一无二的价值六位数。
本来是想着吃完饭去那些贵妇圈显摆一圈的,被这么一泼,全废了。
昨天在金帝斯她吃了瘪,本就憋着一口气。
今天聂行烟自己送上门,不给她点颜色看看,她就不叫凌思思。
趁着大家乱成一团,她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玻璃捏在指尖,恨恨的盯着聂行烟。
大家都乱成一团地清理身上沾染的汤水,没人发现正缓缓朝聂行烟靠近的凌思思。
“聂行烟!”不同于往常凌思思那做作的名媛仪态和一向娇暖甜糯的夹子音,这一次,是一声暴喝。
聂行烟甚至能从这声喊叫声里感受到冷意以及恨意。
疾风扑面而来,凌思思手里泛着冷光的玻璃碎片直直朝她划下!
事情发生的太快,凌思思有备而来,两人离得极近,根本没有给聂行烟反应的时间。
彼此瞳孔里倒映着对方的面容,凌思思甚至对着她嗤笑了一下。
“去死吧!”
“思思,不要!”姜君眉最先看见,惊恐尖叫着,想要阻止。
聂行烟这张脸对她有大用处,随便打骂都行,脸没了不行。
只可惜平时对她唯命是从的凌思思此时已经被妒恨冲昏了头脑。
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,无论姜君眉怎么喊,她都置若罔闻。
“只要你这张脸没了,澈哥哥就只会喜欢我,大家都只会喜欢我。”她跟疯了一样,抬手就刺。
聂行烟下意识的抬手去挡。
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,她被人猛地一拽,躲开了这一刺。
后背毫无防备地撞进后面的胸膛,只感觉背后的人心跳‘咚!咚!咚!’地跳得极快。
还来不及回头看是谁,鼻尖先浸进来一股雪霜松木的清香味,她胸腔微颤,已然猜到了是谁。
下一秒,凌思思握着玻璃碎片的手就被人捏住,卡擦一声响,是骨头碎了声音。
她疼得龇牙咧嘴,碎片没法再握住,掉在地上。
凌思思刚才嘚瑟得意的表情瞬时消退得干干净净,又惊又惧,脸色煞白,也不知道是被吓得,还是疼的。
凌东言可不管她是什么表情,甚至都懒得多看她一眼,手腕一推,甩开了她。
刚才一击她耗尽了全力,使坏被当场逮住早就吓得魂飞魄散,又被大力一甩,重心偏移,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地上满是玻璃渣,凌思思今天穿的短裙,光腿裸露在外,娇嫩的皮肤瞬时被划得皮开肉绽。
大片大片的血迹混着牛奶汤汁缓缓蔓延开来。
“啊!我的腿,好疼!”凌思思凄厉地惨叫。
“思思,思思。”姜君眉亲眼目睹了这一切,也跟着惨叫,忙不迭地去拉她,“快,快,快叫救护车!”
现场乱成了一锅粥。
聂行烟被凌东言扳过身子,从上到下仔细看一遍,“别人打你不知道躲吗?”
她没说话。
凌东言看她除了眼眶通红以外,确实都好好的,心里松了一口气,“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干什么?”
他不问还好,一问聂行烟心火直冲脑门,“她们卖了淮北街,那是我爸爸的!”
她没有那么多钱,也没能守住她和爸爸最后的回忆,只能在这无能狂怒地发泄,被人冷嘲热讽,被人看笑话。
说着说着喉咙哽咽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昂着头不让泪落下。
“谁卖,我跟谁拼命!”
万分委屈但强撑着。
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来质问,没人帮她,她不能在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面前哭出来!
凌东言的眸子里翻出滔天巨浪。
他垂眼压下,伸手把她按在自己怀里,让她的眼泪可以肆无忌惮的滚落,不用担心被人看见,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宽慰她,“别担心,我在。”
凌思思在自己家受了这么大委屈,凌建福没说话,姜君眉也不是软柿子。
她蹙着眉:“东言,你回来了我和你爸爸都很高兴,但是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推思思吧?”
她语气不善,瞪着一双杏眼在凌东言和聂行烟两人身上来回逡巡。
心下疑惑,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?
有姜君眉撑腰,凌思思涨了几分肥胆,边哭边甩锅,“是她先把我们的早饭掀了的,爸和妈他们都看见了。”
都是女人哭,聂行烟一哭,他只觉得心窝疼,凌思思一哭,他脑仁疼。
“房子里有监控,刚才你想做什么,还用我多说?”
被他一提醒,凌思思下意识抬头看去,果然就见头顶上的监控发出一闪一闪的红光,刚才发生的事,估计全录进去了。
姜君眉脸色一沉,欲言又止,凌思思察觉到母亲脸色不对,嚎叫的声音都小了很多。
这下好了,本来是她们占理的,凌思思非不听话,要是真闹大了,丢脸闹笑话不说,她们也占不到半点便宜。
姜君眉给凌建福使了个眼色。
大早上的闹得鸡飞狗跳,凌建福心生不满也不得不出来当和事佬。
“东言,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,我好让陈叔去接你,昨天思思订婚你没来,妹夫你还没见过吧?”

这种感觉,不太妙。
她几次想掏出手机给闺蜜邵真真打电话,手都不听使唤,好不容易成功解锁,还没来得及拨通,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,一把抢过她的手机。
下一刻竟直接拦腰抱住她,满嘴胡茬往她脖颈上乱啃,压低了声音,嘴里全是一股宿醉后的恶臭味,“小美女去哪儿啊,哥哥等你好久了......”
聂行烟身体一震,暗叫一声糟糕。
她被人下药了。
是了,既然对方早有预谋,肯定会有后招,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有机会求救。
“你是谁......放、放开我......”她拼命挣脱,无奈药性发作的相当快,浑身上下软如一滩烂泥,叫喊声细软,气喘吁吁。
“小美女别害怕,放松......”淫邪的笑声让人起鸡皮疙瘩,聂行烟强忍住反胃的冲动,“谁让你来的,她出多少钱,我出......双倍。”
药效越来越重,她双眼迷蒙,根本看不清来者是谁,只能先许以重金,再用指尖狠掐自己虎口,尖锐的疼痛感袭来,让她清醒了些,她继续掐着,感觉掌心湿漉漉的,可能已经出血了。可现在顾不得这些,她迫使自己冷静,千万不能晕过去,要是晕了就只能任人宰割。
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本来一开始那人还有点犹豫,如果真有两倍的钱,拿到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?
但是他一看到聂行烟的正脸,念头瞬间打消了。
能让人一眼到惊艳的漂亮的女人,巴掌大的脸,哼哼唧唧的无辜呢喃,肌肤吹弹可破,像是刚出锅的嫩豆腐能掐出水,刚才轻轻一碰,白皙的皮肤就有红痕,太扎眼了,这样软弱无力任人宰割的模样,彻底激发了他的凌虐欲。
千金易得,极品难求。
再多钱也不要,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睡了她。
“美女,哥哥不要钱,只要你。”恶臭的口气喷洒在她的脖颈,闻之作呕,只听他嘿嘿淫笑,“乖乖的听话,不然......”
邪性的眼神放肆打量着聂行烟,呲牙发狠,“先奸后杀。”
这一整层都是高端休息区,厚厚的地毯铺在上面隔绝了所有声音,就算五六个人拖拽也不会有一丁点响动。
就算是有人看见,也不会伸手帮忙,让自己惹上麻烦事,只会冷眼旁观。
“谁派你来的,是姜君眉吗?”
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,中途没有吃过任何东西,除了刚才喝的那瓶水。
那瓶水有问题!
“小美人,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,只要你乖乖听话,我不会要你的命。”那人并没有接话,只是威胁她要听话。
天色已暗,这层的住客稀少,根本不会有人来的,聂行烟的心渐渐沉了下去。
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姜君眉竟然歹毒至此,竟想以这种方式毁了她。
“你今天、最好、最好是放了我,不然......”药效发作极快,她这个威胁断断续续,在那人眼里不值一提。
“不然怎样?我这个人就喜欢性子烈的,过瘾。”他已经等不及了,开始剥聂行烟的衣服。
聂行烟拼了命的挣扎,手脚乱蹬,一个用力过猛,戳到了那人的眼睛。
那人本就色欲熏心,见她还试图反抗,心中恶意顿起,反手就是一巴掌,聂行烟被打的耳朵嗡的一声,视线模糊,已然看不清了。
她娇嫩的脸一下子就显现出了五个手指印,那人狠捏她的下巴,迫使她昂头,恶狠狠的威胁,“臭娘儿们,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不老实,等下弄死你!”
聂行烟知道,要是真任由他拖走,那她才是真完蛋了,当下不管脑中如何混沌,依旧使出吃奶的劲儿挣扎厮打,拉扯之间,她肚子挨了几拳,小腿也被踢了几脚,脸上挨了巴掌,浑身上下都疼。
渐渐地,力气也快没了。
她趴在地上,眼睁睁的看着男人,一步一步,如恶魔般扯起她的衣领,跟拽垃圾一样的,拖走她......
“放开她。”
在聂行烟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,她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,只可惜此时她脑子已经被发作的药效控制,早已混混沌沌看不清来人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产生的幻觉,还是人在昏迷之前,会走马灯似的,见到内心深处藏匿许久的人。
这声音......
她还没说话,眼前一黑,彻底没了意识。
眼看即将到手的猎物被不识相的人打断,那人甩开聂行烟,任由她跌地倒下。
本来还有所戒备,一看就只有他一个人,顿时就放松了警惕,模样如鬣狗抢食般凶狠地盯着他,恶狠狠威胁,“小子,我劝你别管闲事,否则......”
这种偷鸡摸狗的事,拼的就是心理素质过硬,碰见找事的人,三言两语的威胁足以让人识趣。
但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硬茬。
来人并没有退让。
他作奸犯科的事情多了去了,也不怕再背上一条,既然有人来找死,他自然愿意成全。
从裤兜里掏出折叠刀煞有其事的比划了两下做最后的警告。
凌东言竟然看都没看他一眼,大步走过去,抱起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聂行烟,先把她放靠在墙角边,修长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红肿的脸颊,小腿上参差不齐的红痕,头也没回,“你打的?”
聂行烟紧闭双目浅哼了几声,眉头微蹙,应该是很不舒服。
那人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模样盯着凌东言,也懒得跟他废话,手里的折叠刀哐啷作响,“你从哪里冒出来的,不想死的,赶紧给爷滚。”
听这语气,是死不悔改了。
凌东言半跪着脱下西装,盖在聂行烟的身上,起身解开袖扣,长袖慢悠悠地往上卷:“我数三声,你跪下跟她道歉,我可以饶你一次。”
男人盯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凌东言,细皮嫩肉的,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,在这逞能想英雄救美?也不掂量掂量自己。
他嘿嘿奸笑两声,“小子,这话该我来说吧?看你长得也不比这小骚货差,今天运气倒是不错,还买一送一。”

“千算万算,她又哪里知道,泛海又是一个靠不住的。”
说到泛海,凌东言便不由自主会想到了秦澈,眸子瞬间冷了几分,“说重点。”
男人之间也会暗自较劲。
就算凌东言不说,慕远也知道是为什么。
他打了个响指,又点开iPad往下划,“三哥你看,这两年,泛海的董事长和你爸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凌东言的眼风扫过来无声警告。
嗨,他就是想皮一下,马上改口,“和凌建福两个人,经常出入拉斯维加斯的赌场,而且基本都是输......”
上面全是高清照片,凌建福出入赌场的照片赫然在列。
大红大绿的霓虹灯招牌,让人想忽略都难。
“更有意思的在这里。”
慕远嘴角微勾,净是嘲讽。
他手上的动作不停,在沙发的另一侧拿过一个纸皮袋子,稀里哗啦倒出一堆照片。
凌东言随手挑出一张,眯着眸子扫了一眼。
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,怼脸照一张比一张清晰,牌桌上的筹码叠在正前方。”
他看一张,慕远贴心的解说一张。
看筹码,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小赌怡情,输赢都在八位数上下。
看他把手里的照片甩出去,慕远继续道:“赌场周围的人全都是糊的,只有凌董事长的面孔清晰可见。”
“偷拍这么高清只有一种情况,那就是内外勾结,看来偷拍目标很明确。”凌东言声音淡淡的,没什么表情。
慕远朝他竖起了大拇指。
“他和泛海的老总也就是秦澈的爹一起去的,泛海那边隐身,让他当挡箭牌。”
慕远叹气:“他跟兄弟心连心,兄弟跟他玩脑筋。这照片,恐怕凌董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他兄弟透露的。”
“这才是真正的被人卖了,还在帮别人数钱啊!”
关于三哥和他爸的恩怨,慕远多多少少知道一点。
其实要让建福珠宝不好过,有很多种方法,但是偏偏三哥选了最扎人心,最狠戾的方式。
只要这些照片往外一发,加上建福珠宝那难看至极的财务报表,凌家只怕没好日子过了。
不光如此,凌东言也姓凌,这种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做法,只会让人认为他是疯子。
说不定还会连累优行在海外的股价大跌。
这损失,慕远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肉疼。
“照片先留着,对于赌徒来说,有一就有二,他不会就此罢手。”
低调奢华的室内,光线晦明晦暗,他犹如下凡索命的天神,轻而易举就能夺人生死。
眼中的戾气亦无需隐藏。
慕远觉得周遭温度都低了几度,但是他还是想再劝劝他,“三哥,你会不会玩得太大了点?”
作为凌东言多年的好兄弟,两人一起在商海浮沉拼杀多年,他又怎会不明白他在想什么。
谋定而后动,三哥这是想一击必杀!
对付他们自然要打蛇打七寸。
凌东言眸光晦暗,已然有了杀意,“他们不是合起伙来欺负烟烟吗?那我自然要以牙还牙,以眼还眼了。”
“淮北街怎么到他们手里的,我就让他们怎么还回来。”
那天聂行烟在他怀里,头埋在他胸口隐忍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委屈样子,他每次想起心都要碎了。
他赚那么多钱的目的是什么?
不就是想让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能肆无忌惮地活着吗?
损失点钱算什么,只要烟烟开心,比任何事情都重要。
慕远也深知凌东言心意已决,也不再多言。
既然三哥都发话了,那就一个字,干呗!
“淮北街现在对外宣称是在泛海手里,不过我看他们就算是想拆,恐怕也没那个钱了。”
更何况还和赌字连在一起。
什么市场行情不好,投资决策失误,统统都是屁话。
人一旦沾染上了赌博,神仙难救。
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有钱的大老板,说好听点是小赌怡情,专人专房伺候到位,让他们能感受到一掷千金的快意。
赢了想赢得更多,输了想追本,结果越输越多,永无回头之日。
难怪能结成亲家,输成难兄难弟了。
“坊间盛传的淮北街被泛海收购都是烟雾弹,泛海自己都朝不保夕了,又怎么可能付得起那么大一笔拆迁费。”
“不过是三角债倒买倒卖,往自己脸上贴金,然后再找个怨种买家接盘罢了。”
两人说话的空隙,半瓶酒都让凌东言喝完了,俊脸上已然沾染了些薄红。
“再让他们蹦跶几天。”
姜君眉算计了一辈子,又怎么会想到,她以为卖了几个亿的淮北街,被她的赌鬼老公当成抵债的给抵了。
慕远也是这样想的。
“不过嫂子这回闹得挺及时,让凌家那边都以为自己卖了个香饽饽,省了我们不少宣传费。”
慕远嘴快直接背地里叫聂行烟嫂子了,越叫越顺溜。
果然就见凌东言嘴角微翘,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住了,“别乱叫。”
“至少现在还没到时候。”
跟他做兄弟这么久,又怎么会不知道凌东言心里在想什么,慕远做了个掌心朝太阳穴的手势,“三哥放心。”
两人事情谈完,已经快晚上十点了。
一瓶酒也已经见了底。
凌东言走路都开始东倒西歪。
瓢泼大雨顺着屋檐急骤而下,时不时还炸出几声闷雷。
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根本不会停。
“你没喝酒,送我回‘熙府’。”凌东言今天喝得有点多,意识越来越模糊。
熙府就是海景大平层。
“你刚才不是说不回吗?”
隔壁不远还有凌东言的房产,随便找一个睡一觉不行吗?
凌东言感觉今天这酒的后劲很大,往常三瓶都不会醉的他,今天只喝了一瓶就感觉头重脚轻了。
心底隐约觉得不正常。
一旁的慕远又开始叨叨了。
“三哥,我最近没惹祸,也没得罪你,大雨天的你不用这么整我吧?”
熙府在城东,来回一趟开车得大半个小时,而且这下雨天说不定堵车能堵到崩溃。
凌东言走路有些歪歪扭扭的,拇指食指交叠捏着眉心,吐出一口酒气,“烟烟怕打雷,我得回去陪她。”
......

凌建福发福了不少,肚子大得跟个弥勒佛一样。
笑眯眯地朝秦澈招手让他过来打招呼,“这是秦澈,泛海集团的总经理,后续你们可能也会有很多业务往来......”
两人其实早就见过,只是现在谁都没提。
“我没有妹妹,我妈只生了我一个。”凌东言油盐不进。
凌建福被噎得老脸一红,刚才他都已经给台阶了,无奈凌东言视而不见。
他这个儿子,顺手捋不行,讨好更是不行,父子关系也是如履薄冰,他也听说这些年凌东言在国外发展得不错,如今不知深浅,更不敢轻易得罪。
他咳咳了两声,换个话题,“那你一大早过来是?”
他可不会认为凌东言是来祝福凌思思的,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要么不来,要么都来。
“怎么,我来我妈家还要跟你汇报?”
凌家别墅是当年凌东言母亲的嫁妆,当年的凌建福只是个穷小子,凌东言的母亲怕他自尊心受挫,结婚的时候在别墅上还特意加上了他的名字。
如今倒好,他跟小三住到这里舒舒服服的,而他母亲却在那种地方一个人受苦!
凌东言眸光阴冷,丝毫不会因为凌建福是他爹就礼让三分。
衬衫被怀抱里的人的泪水浸湿,提醒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。
凌东言按捺住心中泛滥而起的燥意,轻轻拍了拍聂行烟的后背。
“你在这等我,拿完东西我送你回去。”凌东言脸色稍霁,轻声细语地对她说话。
刚才乱成一团,姜君眉也没时间细想,现在冷静下来赶紧让王妈取消救护车,说白了这是家事,半山别墅群里住的都是北市有头有脸的人。
救护车一来,乌拉乌拉作响,全半山的住户都会知道,再说了凌家头天订婚,第二天救护车就上门,还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。
“妈妈,我好疼,万一留疤我怎么办......”凌思思一直都怕凌东言,他在,她根本不敢放肆,只能朝姜君眉求救。
玻璃渣子割得她浑身是伤,有些小的碎片已经嵌到了肉里。
“思思先忍忍,妈妈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。”
姜君眉一脸防备地看着凌东言上楼,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后,才转身恨恨地盯着聂行烟,“搞成这样你满意了?”
她一身邪火无处撒,只能全部转移到聂行烟身上。
看,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。
这次装都不装了。
聂行烟早已麻木。
从小就是这样,无论她表现得多好,多么优秀,想要得到姜君眉的夸奖都难上加难,言语攻击都是轻的,动辄打骂。
一旦她心情不好,无论是不是她的错,姜君眉总能归咎到她身上,冷嘲热讽,有时候聂行烟自己也搞不明白,姜君眉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恨意。
之前她天真的以为,可能是她性格本来就是如此,但后来有了凌思思,发现姜君眉也能做到和风细雨好好说话。
可能,是打心眼里就讨厌她吧。
聂行烟转身离开凌家,听着身后母女两人的对话,从小到大,姜君眉都没有这么轻声细语地对她说过话。
小时候,每当自己想靠近她的时候,姜君眉总是不耐烦地让她去找爸爸,然后冷漠地看着她,又好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。
恨就恨吧,反正她也从来没指望过她。
演戏也好,真情流露也罢,她都不在乎。
算了,她对自己说。
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?
爸爸不在了,她什么也留不住。
天空暗沉无光,远远看去有乌黑厚云压着,怕是马上要下大雨了。
聂行烟无知无觉,漫无目的地往前走。
山路蜿蜒,就好像她的人生。
明明路就在前方,但是一直绕啊绕的,走不到自己想到的地方。
“三哥,从凌家出来聂小姐就一直这么走,让她上车吗?”慕远开车,凌东言坐在后座,让他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。
凌东言单手托腮,目光沉沉盯着聂行烟,摇摇头,“她还有些事情没想通,让她一个人静一静,跟着就行。”
从半山走下来,聂行烟在街边买了一束向日葵和一些水果,打车走了。
跟了一路,她最后的目的是公墓。
碑上贴着聂向恒微笑的照片,那是他最意气风发的那年照的,聂行烟抬手摘掉碑檐上沾挂的枯树叶,又把新鲜的向日葵鲜花和水果供奉起来后,靠着边边坐下。
“爸爸,我很久没来看你了,你还好吗?最近我都没怎么梦见你了呢。”聂行烟鼻尖发酸,泪水一滴又一滴地往下落。
“我知道,你可能是在埋怨我没守住淮北街,所以不愿意再来梦里找我了,对不起啊爸爸。”
风起阵阵,回答她的只有原地打转的黄叶。
她指尖摩挲着照片,看着照片上的笑脸,心如刀绞,泪眼婆娑,“爸爸,你后悔吗?姜君眉如今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。”
她知道父亲跳楼是想人死债销,也是想让姜君眉和她不要过上背债的人生。
他考虑地如此周全,如果亲眼看到姜君眉那令人恶心的作态,要是在天有灵,不知道会不会后悔?
现在唯一留着回忆的淮北街也没了,聂向恒忙忙碌碌了大半辈子,结果什么也没抓住。
“我恨她们,可是、可是我没办法......”
阴沉了很久的天,终于响起一声炸雷,冷风呼啸,大雨如瓢泼,瞬间把人浇得湿透。
这里安静,无人叨扰,聂行烟双手交叉叠靠在膝盖上,头卧进去,像鸵鸟一般,就着风急雨骤,嚎啕大哭。
雨水冲刷,让她哭了个痛快,渐渐地,耳边风雨声依旧,可再也没有雨水落到她身上。
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落满水珠的皮鞋。
她缓缓抬头,有人给她撑了一把伞。
“你、你怎么在这?”她哭了好一阵,嗓子有些哑了,眼睛跟水洗过的一样,眼尾通红招人怜爱。
凌东言缓缓蹲下,温热的指腹滑抹掉她眼角残存的眼泪,声音轻缓又心疼,“不是让你等我吗?怎么又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