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崔儿林池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盗天命,背仙债,渡阴厄!崔儿林池全文+番茄》,由网络作家“一只丸子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走走走,赶紧走!”林池一秒也不想多待,拽着我就要离开。但我的脚却如同生根,不曾挪动分毫。真撞鬼了吗?如果撞鬼,车钥匙怎么回事,工作服怎么回事?“你不会真相信你见着那个钟馆长的鬼话吧?”我不相信鬼话,但他看出我会英年早逝。听他的口气,只要我能干好这份工作我就不会死。医生已经给我下了死亡通知单,可我不想死。我死了,我妹妹以后怎么办。不管是不是鬼话,我都要试一试,大不了就是死。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坏的结局。“我的兄弟呀,你怎么能相信鬼话!”“你不信,我现在就打钟馆长的电话,你自己问他!”林池急坏了,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说我怎么就被鬼迷眼。还很懊恼责怪自己不该带我来。电话一直在打,但他怎么都打不通。“怎么就不通呢!”林池急的跺脚,我却伸手搭在他...
林池一秒也不想多待,拽着我就要离开。
但我的脚却如同生根,不曾挪动分毫。
真撞鬼了吗?
如果撞鬼,车钥匙怎么回事,工作服怎么回事?
“你不会真相信你见着那个钟馆长的鬼话吧?”
我不相信鬼话,但他看出我会英年早逝。
听他的口气,只要我能干好这份工作我就不会死。
医生已经给我下了死亡通知单,可我不想死。
我死了,我妹妹以后怎么办。
不管是不是鬼话,我都要试一试,大不了就是死。
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坏的结局。
“我的兄弟呀,你怎么能相信鬼话!”
“你不信,我现在就打钟馆长的电话,你自己问他!”
林池急坏了,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说我怎么就被鬼迷眼。
还很懊恼责怪自己不该带我来。
电话一直在打,但他怎么都打不通。
“怎么就不通呢!”
林池急的跺脚,我却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别打了兄弟,不管是人是鬼,我要试一试。”
“你是不是疯了!”
我摇头:“没疯,只是不想死。”
我穿上工作马甲,打开车门,坐进了驾驶位。
车内有一股让人定心安神的异香。
副驾驶的座椅上有一个黑色塑料袋,里面装满了一根根廉价的香烟。
刚要发动车子,副驾驶的车门被林池拽开。
“兄弟,不管你遇见的是不是鬼,哥们陪你。”
“有事咱们一起扛。”
他一只脚刚想要踏进车内,突然从黑暗中传来一阵暴吼。
“他妈的想死吗!不知道这里规矩!”
这吼声吓我一跳,就看见从林池身后的黑暗中走出一名瘦弱,穿着一袭白衣的年轻人。
很难想象他这般病恹恹的模样,怎么能吼的如此中气十足。
他胖若无度的走到副驾驶边,林池也主动让位。
他单手握着打开的车门,探头朝里面打量我。
“新来的?”
“你他妈才想死,你谁?”
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只是打量我片刻后,露出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。
“果然,来南山的都他妈是为了活下去的短命鬼。”
“小子,想活,就牢记南山的规矩。”
“碰!”
用力甩着关上车门后,他双手插兜就这么朝着黑暗的办公楼走去。
“咚咚咚!”
林池疯狂的敲着玻璃窗。
“崔儿!你刚刚跟谁说话?说谁才想死?”
“这车门怎么就关了!”
“刚刚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推了我一把,将我挤开的!”
林池的话让我的心脏再次一颤。
我试探性的问道:“你......没看见刚刚的人?”
“人?哪有人?崔儿,你别吓唬我!”
又撞鬼了?鬼要害我?
要是害我,为什么又提醒我牢记规矩?
规矩?
“车上只能有你一个活人和一具尸体。”
也就是说,车上多一个人或者一具尸体都会出事?
刚刚那个白衣鬼是来提醒我的?
鬼不是来害我,是帮我?
“崔儿,你别发呆,赶紧下车,咱们回去!”
下车?
现在下车恐怕已经来不及了。
常言道,不能随便答应鬼的要求。
如果答应了不能完成,那肯定会被鬼缠。
“池子,我已经被鬼盯上了,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也是死。”
“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送死。”
“你先回去,我要出了事,我妹妹就拜托给你了。”
车子打火,摆动方向盘,一点点的开出了车位。
从后视镜里,我只看见林池站在原地没有动作,好像脸上也没有表情。
东门出,西门归。
车子行驶在路上,惊奇发现这车一点噪音都没有,安静的像是扎纸车。
因为深夜没有人,还是一路绿灯。
十七分钟我便到了外环青翠路。
不远处设置了路障,一名巡捕看见我的车后,立刻示意让我跟他走。
往前三百米,示意我停车。
我心中疑惑,真有交通事故,要接尸体?
那我见的钟馆长和那白衣年轻人不是鬼?
“怎么不是老谢来的?”
下车后,巡捕略带疑惑的问着。
“你是新人?这尸体,你接的走吗?”
巡捕的话将我从思绪中拉回。
“我不认识老谢,我确实新人。”
巡捕带有深意的笑着:“那你跟我来吧。”
没走两步,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一辆后八轮侧翻在隔离带上。
一辆电瓶车支离破碎的躺在一边。
现场充斥着一股汽油混杂着不知名的异味,令人隐隐作呕。
“和你看见的一样,电瓶车逆行。”
“这条路的灯光视线不好,等货车司机看见已经来不及,骑电瓶车的没了。”
“尸体呢?”
巡捕指着后八轮货车左边的轮胎:“那儿。”
顺着方向看,地上盖着一层黑色的裹尸布,从黑布下溢出一片暗红色的液体。
是血。
“新人?你不戴手套?不拿推架?给尸体直接抱上车?”
刚抬脚我的立刻转身:“这就去拿。”
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没事,第一次,手忙脚乱很正常。”
打开车的后备箱,里面很空,四周都是钢皮,只有一个够躺一具尸体的推架摆放在中心。
拉着推架走到那块铺在地上的黑布前。
“那你先忙,不打扰你了。”
没搭理他,也没有直接掀开裹尸布。
扭头看向后备箱打开的灵车。
黑洞洞的后备箱像是无尽深渊。
不再乱想,蹲下身,掀开裹尸布。
“呕!”
我想跑都来不及。
裹尸布下尸体的脑袋并不在他的脖子上。
而是柏油路融为了一体。
头发,鼻子,眼睛,都被压成了一张‘纸’。
那一双错位扁平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我,在询问我为什么他会死?
深色的血液里还融杂着浓稠的白色流体,是脑浆。
我转身跑不急,今天吃的全都吐了出来。
双腿发软,一屁股坐在地上都不敢大口喘气。
“啪嗒!”
“啊!”
“兄弟?你这心理素质不行怎么还去南山干活?”
是刚刚的巡捕。
我瞪了他一眼,脸色煞白没好气的说道:“人吓人吓死人,以后别随便拍人肩膀。”
在他的搀扶下我缓缓站起身。
“这尸体,你还拉的走吗?不行就换人来。”
为了活着,为了妹妹,我还恐惧什么?
不就是一堆烂肉?有什么可怕的。
调整呼吸,重新站在尸体边。
尽量不去看那扁平脑袋的眼睛,一点点将没有脑袋的尸首挪上了推架。
用黑绳将尸体固定好后,刚转身要走,他却喊了我一声。
“哎?就这么走了?尸首你可没收拾全呐。”
我扭头怪异的看着他,他却指着地上说道:“头你也得带回去。”
心里咯噔一下,这怎么带?
扣都扣不下来了?
“你不是不会弄吧?”
这和会不会弄有什么关系?
“这带回去有什么用?”
他眯眼看着我,那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。
“落叶归根,死后全尸,这是最基本的。”
“你一个巡捕怎么还说这些。”
“巡捕也是人。”
“你去车上找找,应该有切割机。”
“将这印有脑袋的一块地给切下来带回去就行。”
“之前我看老谢也这么干的。”
“小伙子,你一个新人啥都不懂,长嘴得多问问人。”
开口闭口什么老谢新人的。
没有多说,我回到车上翻找,还真在副驾驶的地上找到了一个小型切割机。
他帮忙接了电,还给了我一个口罩,然后他就退远了。
“吱吱吱......”
我眉头紧皱,一言不发,现场只有诡异的切割机声和时儿蹦出的火星。
切出一块不规则的长方形。
将石块放到了尸体的脖子上,让他算是有了全尸。
“看不出来,虽然吓到吐,手脚也算麻利。”
“这里没我事了,我走了。”
将尸体推回后备箱,关上门锁好。
回到车内刚发动车子,巡捕忽然来到窗边将手搭在了门框上。
“等一下,顺道给我带回大队里。”
“我车抛锚了,手机也没了电。”
他拿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我盯着他看了数秒。
深吐一口气:“上来吧。”
虽然有规矩,但这种情况不帮也不好。
他肯定不是鬼。
加上一直到现在也没出什么事情,我放松了警惕。
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。
是陌生号码,刚接通,里面就传来钟馆长的怒吼声。
“崔明是吧?你干什么去了?”
“打你这么多电话不接!让你去接尸体。”
“你到了现场几百米的地方就掉头干什么!”
“还能不能干!”
我当场石化。
明明就在现场,都已经准备回去,什么叫在现场几百米外的地方掉头离开了?
难道......
我不自觉用余光去瞥刚刚坐上车的巡捕。
看的不清楚,但隐约间看见,巡捕那原本正常肤色的脸颊变成了焦炭。
“喂喂!说话!”
电话并未挂断,钟馆长的声音继续响起。
“你是不是遇见了?还让他上车了。”
“嗯。”
我大气不敢出,只敢轻声的答应。
电话那头沉默片刻,钟馆长说道:“既然上了车,甩不掉了。”
“问清楚他的要求,需要你做什么,不管什么事情,你都要应下。”
“切记,不要激怒他,更不能让他发现你知道了他的身份。”
“装作没事人一样,直到他自己要下车。”
我还想询问,电话已经被挂断。
这叫什么事儿?
难道我得了脑癌,时运低了?一晚上尽遇鬼?
或者说,钟馆长才是鬼?他在骗我?
到底谁才是鬼!
“新人,你叫什么?”
不确定他是人是鬼,我又怎么敢说出自己的名字。
好在他也没有继续追问,反倒自顾说道。
“你知道不知道,这外环青翠路在你们南山还有个别名。”
“什么?”
他打开副驾驶的车窗,将一只手伸出去。
在他伸出去的手中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阻力。
风贯穿了他的手。
“南山称这里叫做归阴路,这条路,闹鬼。”
“很多司机入了夜都不会往这边来。”
“之前从这经过的司机都说,每隔一段路都会遇见要搭车的人。”
“男女老少都有,但是不能让他们上车。”
“据说开始有几个好心的司机不知道,让他们上了车。”
“结果七天内都离奇的死亡了。”
“有的在家吃饭被噎死,有的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脖子。”
“有说法,这些半夜拦车的,都是寻替身的枉死恶鬼。”
“被它们盯上的人,都会以它们身前的死法死去,代替它们在阳间徘徊。”
他是枉死鬼吗?
这样告诉我,是马上要对我动手,要我替他死了吗!
恐惧使我手脚冰冷,还不能表现出一点不自然的模样。
顺着他的话,我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。
“那你是怎么死的?也想找我做替身?”
刚说完我就后悔了,偷偷瞥了他一眼。
还好,他似乎并不在意,相反还开心的笑了起来。
“我呀,我是被烧死的。”
真的是鬼,他也确实是被烧死的。
否则脸上怎么会和黑炭一样!
在我大脑一片混乱,只想着快点开车将他送到地方之际。
他竟主动开口说出自己的死亡经历。
就在这条路上,当天夜里他和同事接到命令,来青翠路设卡。
搜查过往的每一辆车,找到三名被拐卖的孩童。
“我们都以为他们不会选择从这条路逃生。”
“没想到偏偏就被我们遇上了。”
“谁让我是巡捕,遇见了肯定要抓。”
“只是没想到,他们太丧心病狂。”
“我明明已经抓住了一个人,可他竟对我身上丢了个自制的燃烧瓶。”
“我好恨,明明已经将他抓住了!”
“在我死之前,我清楚的记得,他右边的耳垂有一个明显的缺口,像是特意被剪刀剪开的。”
这句话几乎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。
内心难免一阵触动,不管他是活人还是鬼,他都是个好巡捕。
“如果没有那个燃烧瓶,我不会死,也不会让他跑掉。”
“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
闻言,巡捕明显一愣。
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,当我转头正面看向他时,他的脸和常人无异。
“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。”
“我希望你能帮我抓住他,将他绳之以法。”
一个有良知的人,面对这种请求,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“如果被我碰见了,我一定会抓住他。”
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,他咧嘴笑了。
笑的很开心,月光照在他的脸上,又显得有那么一丝阴冷。
“停车吧,新人。”
我一个急刹车,然后就愣在座椅上一动不动。
咔嚓。
他打开了车门,刚要下车的时候,忽然对我说道。
“有烟吗?我的烟抽没了,这地方也没得卖。”
“有,就在塑料袋里,都给你了。”
“那倒不用,我只要三根。”
三根烟!
我惊诧的微微抬头,略带颤抖的拿起三根烟递给了他。
“谢谢。”
他下了车,当我想要看他去向何处之时,外面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。
只是突然我闻见车里多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。
像是肉被烧焦的味道。
而他坐过的副驾驶上还留有一些碳灰模样的粉尘。
没等我仔细思考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
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,不多时,两眼一黑,整个人趴到了方向盘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感觉有人一边拍我的脸蛋,一边呼喊我。
“师傅?师傅?醒醒!”
“啊......”
缓缓睁开双眼,腰酸背痛。
不自觉伸了个懒腰。
“你醒了?不是去接尸的吗?怎么还睡半道上?”
“我睡着了吗?”
我扭头看向窗外,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我。
整个人瞬间清醒起来。
因为喊我和拍我脸的人,同样穿着巡捕的服装,他的半边脸全是被烧伤后康复的痕迹!
“你别过来!”
一名开扎纸店的老头,在见我不到十分钟之后,说我活不过今晚十二点。
是个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话,而且根本不会相信。
但谢安接下来的话,让我明白,这个老张不是无的放矢。
“钟馆长说过,你老张虽然是开扎纸铺的。”
“但真正让你引以为傲的是你摸骨断命的本事。”
也就是说?我真的活不过今晚十二点?
“不对劲,很不对劲!”
“崔明是吧,说出你的生辰八字。”
是说,不是让我写,我没有犹豫的说了出来。
“怪怪怪!”
连说三个怪字,老张在一次巴拉起我的脸。
我站在原地完全不敢反抗。
“不应该,不应该这样!”
谢安眉头微皱:“你快被卖关子了,发现什么问题赶紧说。”
“馆长将他交给我,这要突然就挂了,我肯定是要被问责的。”
老张盯着我看,手中也没有闲着,开始不停的掐算起来。
“旱河得水蜻蜓飞,直上九天青云志。”
“小子的命格是大富大贵,长命百岁之相,含着金汤匙出声。”
“从小吃喝不愁,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。”
“而且他命中带财,走到哪里钱财都会从四面八方来。”
“可是你......”
若不是谢安带我来的,我肯定认为他也只是个江湖骗子。
大富大贵?我他妈都快活不起了!
“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有钱人呐?一身地摊货不说。”
“手上都是老茧,一看就是长期干苦力的。”
谢安听完只是哦了一声:“哦,你看的到没错。”
“没错?”老张眼珠不停转悠:“那就说,有人盯上了他的命格!”
谢安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老张的猜测。
“那也不对,抛开他原本的命格不说。”
“从他进来开始我就已经在观察他,得出的结论是至少还有一年可活。”
“可就从他出去打个电话的功夫,他的骨相就变了。”
谢安疑惑的看向我:“你给谁打的电话?”
“我朋友。”
一个电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死亡时间?
谢安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,片刻后他抬头对老张示意:“给这属狗的,做两个纸身。”
“两个?纸身也会分走活人的阳寿,他没多少时间了。”
“你别问了,给你半小时,先给我整出来一个,我要带走。”
“剩下的一个,你要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完成。”
老张忽然一惊:“你这是要......”
“快点,没时间了,还要去干活。”
老张点头,看向我:“崔明,说你小子命不好吧,你还能遇到小谢。”
遇见谢安是我命好?
我怎么不觉得?
说不定就是他要害我呢?
老张去后面工作间制作纸身,谢安蹲在扎纸铺的门口抽烟。
他突然对我伸手:“把你电话给我。”
我照做,接过我的电话,发现他正看着我的通话记录。
“林池?”他转头疑惑的问道:“和他通的话?都跟你说了什么?”
我摇头:“就是发小,询问我工作怎么样而已。”
“发小?他问你工作怎么样?”
说完,他也不管我回答不回答,自顾自耐人寻味的笑了起来。
然后他就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林池的电话,但跟我打过去是一样的关机状态。
将手机还给我并且叮嘱道:“记住,从现在开始,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,否则你真会死。”
真有这么邪乎吗?
“我去上个厕所。”
“不行,憋着,等我想上的时候,在一起。”
他这要求就过分了,人有三急,怎么能憋的住。
就算死也不能被三急憋死。
“那你就去,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在扎纸店上个厕所会出什么事情。
来到卫生间,我刚解开拉链准备防水。
“滋啦......”
头顶的偷跑突然闪了一下。
灯灭了。
“碰!”
厕所的门关上了,整个厕所漆黑一片。
“谢安!你做个人吧,我上厕所而已,你用得着这样吓我?”
我并没有在意,青天白日的,就上个厕所而已。
可我喊了两声根本得不到回应。
“谢安?”
解决完了,整个人也舒服了。
想要开门再问他,但是门被锁了起来。
我顿时想起林池说的话。
难道真是谢安想要我的命?
我也没有在黄纸上写自己的生辰八字?说出来也不行?
“别闹了,赶紧开门。”
不管我如何用力,厕所那一扇简单的门如同焊死在墙上。
“谢安!你给我关在厕所算怎么个事!”
“谢安!”
还是没有应答,突然间,厕所里的温度好像下了好几度。
“啪嗒......”
身后传来一阵脚尖落地的声音。
全身的鸡皮疙瘩骤然升起。
“呼......”
扎纸店的厕所是没有传呼的,只有一个排风扇。
排风扇也没有开,为什么会有一阵冷气吹向了我的脖子。
我站在原地不出声,更不敢有任何动作。
“谢安......谢安在哪里......”
如此情况下从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,我当真想死的心都有。
要找谢安就去找他,找我干什么!
更要命的事,这声音我不算陌生,能分辨出来,正是昨晚遇见那个陈旭的声音。
“谁!”
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怎么选都不一定对。
但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,拼一把还有活命的机会。
我提高自己的音量,一是壮胆,二是希望外面的人能听见。
可我并没有在黑暗中看见任何人影。
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?
疑惑间,又听见轰隆一声。
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,还正好掉在了我的脚边。
好奇心害死猫,我要是牢记这一点,待会肯定不会被吓傻。
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东西。
冰冰凉凉的,很硬。
是石头?
太黑了,我想拿近点看看。
只感觉到手指好像被上面什么东西夹了一下?
我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,将光照在了手中的东西上。
“草!”
被我拿在手上的,正是昨晚我切下来的柏油路块。
上面满是陈旭的五官,我的手整按在了他的嘴巴上。
我刚想丢掉,尸块上的嘴巴突然张开咬住了我的手指!
顾不上疼痛,我转身就想撞开厕所的门。
“轰......”
一身闷响,我竟没撞开这扇单薄的厕所门?
“谢安在哪......谢安在哪里......”
又是陈旭的声音,我下意识朝后看去,发现没有脑袋的陈旭此时就站在我身后。
我倒吸一口凉气,还没来得及出声,他已经伸手掐住我的脖子。
手背传来的剧烈疼痛感,让谢安被迫踩了一脚急刹车。
“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!属狗的,咬我干什么!”
谢安满脸怒意:“你是不是有病,要下车,还咬我,你是不是抽风了?”
经过这一茬,我突然就冷静了下来。
谢安真想杀我,他有很多次机会,为什么要多次一举?
“你要杀我?”
谢安被我这句话问的笑了。
他伸手指着自己:“我?要杀你?”
“你他妈有病吧?”
“你不是说要送我上路?”
“对呀!上路!”
谢安反应过来:“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?”
“我说的上路是让你跟我们走上同一条路,你想什么呢!”
是我多想了吗?
迄今为止,我和他认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。
他没有要杀我的理由。
“没见过你这样的神经病!”
“你现在还要发病,就赶紧给我滚下车!”
我咽了口唾沫:“你知道林池吗?”
“怎么?你他妈还想给我来个凌迟处死?”
“我说的是人名。”
“不认识,你认识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。”
“我最后警告你一遍,你再敢这样我就真的会杀了你!”
很奇怪。
谢安越是这样说,我反而不担心他会对我干什么了。
索性我就不在继续这个话题。
“那你现在到底要带我去哪里?”
“去哪?去能让你死的地方!”
“老谢,谢哥,你体谅一下。”
“我就是个普通人,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,昨晚被吓坏了,现在遇上点事就害怕。”
“我他妈还怕你咬我!”
谢安虽然一直在骂骂咧咧的,但还是发动了车子。
我没想到,他带我来了一家名为老张扎纸铺的地方。
“愣着干什么,下车。”
“带我来这干什么?”
谢安已经不太想搭理我。
他率先走进扎纸铺,并且开口喊道:“老张,人呢?给这疯狗做个纸身。”
“老张?”
我也跟着走了进去。
纸本身没什么问题,但它们扎糊成各种形状的物体还成为商品摆放在那的时候。
难免会让人心生异样,特别是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纸人。
“来了来了,大清早催命呢!”
没多久,一名六十来岁的中老年人从后堂佝偻着腰走了出来。
“还没死呢?”
“你死我都不会死。”
“呵,你小子,看不出来能活到现在。”
老张一边收拾一边打趣,最后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。
“你小子现在也带新人了?”
“别提了,我不带难道让我弟弟带?那这属狗的家伙死的更快。”
“看见没?刚咬的我!”
谢安丝毫不演示的向老张展示着被我咬伤的手背。
“小伙子,你下口还挺狠呢!”
“这是小子给你吓坏了吧?”
“别搭理他,他就嘴硬心软。”
嘴硬心软?我可没看出来,要是能选,我情愿让范九带着我。
“行了,老张,你帮他弄吧,挺急的,我先去处理下伤口,别他妈感染狂犬病了。”
谢安瞪了我一眼,便将我独自留在了扎纸店。
“小伙子,叫什么名?”
“崔明。”
“嚯,崔明?这名字可真崔命。”
这个冷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。
“老板,什么纸衣?”
“当然就是纸做的衣服了。”
这个回答无懈可击。
“逗你的,纸衣是简称,做你们这行的,难免会遇上邪乎事会有危险。”
“有了纸衣,可以帮你们抵御一次致命的危险。”
“你也可以理解为,是在危险时刻,替你们死的玩意。”
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?
能替人死?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不得轰动全世界?
“呵呵。”
见我若有所思的模样,老张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中所想。
“也没你想的那么邪乎,这东西只对鬼魅邪祟带来的危险有效果。”
即便是这样,那也是不得了的东西呀!
因为这个世界上,真的有鬼。
“来,小谢崔的急,我就不跟你详细解释,以后你会慢慢知道。”
说罢,他拿出一支毛笔和一张黄纸放到了我的面前。
“将你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上面。”
“不要阳历生日,要阴历。”
我哦了一声刚准备拿笔写,但是电话突然响了起来。
一看来电,是林池!
“我接个电话。”
“喂!池子,你什么情况,人现在在哪里。”
“喂?”
电话那头有杂音,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,又好像有人在唱戏。
“你在哪里,很吵,我听不见你说话!”
也许林池也觉得吵所以换了个地方跟我讲话。
没多久,吵杂声消失,里面传来林池的声音。
“崔明,想要活下去,千万不要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。”
“一旦落笔,你的生辰将变成死忌。”
我沉默了,林池怎么知道我要在黄纸上写自己的生辰八字。
“你在哪?”
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:“你要相信我,我绝对不会害你。”
“池子,我问你现在在哪?你说话怎么那么小声?”
他的声音不仅仅越来越小,还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。
“崔明,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,我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“记住,不要写,不要靠近任何一具尸体!”
“否则你会没命!”
他电话被挂断,他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拼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。
不等我发问,电话里面已经传来了盲音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昨晚他上厕所之后是遇见什么事情了?
打回去,又关机了。
“你怎么在外面,赶紧的,做完了纸衣才能干活。”
谢安甩着湿哒哒的手回来了。
见我站在外面发呆,立刻将我拽了进去。
写生辰八字也好,接触尸体也好。
这好像都是我马上都要做的事情。
林池为什么一再叮嘱我不能做?
“咦?小伙子,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?”
“老张?什么意思?”
老张走到我面前,凑近我的脸仔细观察了起来。
“死相,一脸死相。”
“不出意外,他活不过今晚十二点。”
什么!
不仅是我,就连谢安都满脸吃惊。
“老张,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老张有些不开心了:“人命关天的事情,你觉得我会乱说?”
“你看他颧骨凸起,眼球无光,里面却又血丝满布。”
老张开始上手,他用手指丈量着我的脸盘。
“骨相不稳,命数生变,他必死!”
是林池的声音。
出去接尸一趟,竟让我忘记他还在南山殡仪馆内。
“池子?你还没回去呢?”
“这位是巡捕,还记得开始骂我的那人吗?”
“他把人家巡捕装进灵车的后备箱和尸体在一起带回来了。”
“但是现在人在,尸体没了。”
我眼珠一转,连连又是摆手:“不对不对,我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我撞鬼了,看见了胡雨,也是一名巡捕。”
“他死了,让我帮他抓住坏人,是个人贩子。”
“我看见了人贩子,不对,是看见了他的尸体......”
见到林池仿佛见到了亲人。
恨不得想要将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全都说出来。
只是现在我越说越乱。
“崔儿?你冷静点!”
见我情绪激动,林池抓住我的双肩摇晃了一下。
“你在说什么?又是人又是鬼,怎么还有巡捕和人贩子?”
“你发生什么了?”
我深呼吸,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会相信我,还能听我说话的人。
“你等一下,我让陈队长跟你说。”
转身刚想要让陈旭帮我解释,可是身后却空无一人。
“什么陈队长,我刚看见你就发现你自言自语的。”
“你是不是撞邪了?”
“一些拉车门,然后又砸车?你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林池说他早就看见我了,只是没确定是不是我就站在远处观察着。
发现我行为异常诡异,直到听见我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这才过来。
“哪里有人?一直不都是你在自言自语?”
林池还特意围绕着车周围看了一群。
“确实没人。”
“不可能!陈旭陈队长刚刚还在这。”
“你没听见他敲门吗?你没看见我将他救出来吗?”
不管我怎么询问,林池都一口否认我的话。
这可让我急的团团转。
我绝对不可能搞错,明明那么大一个活人。
“崔儿,你别急,你是不是太害怕了,所以产生幻觉?”
“如果真如你所说,那陈队长呢?”
“你知道我不可能骗你,而且那么大一个活人,我没理由看不见。”
要让林池想我的话,就必须找到陈旭。
可他现在能去哪?
白衣老谢!
他肯定是去找老谢了!
“跟我来,你跟我来!”
办公楼,陈旭肯定进了办公楼。
我拉着林池,打着手机的电筒,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着陈旭和白衣老谢的身影。
办公楼两层一共也就十几间屋子。
一层全都是锁着的。
“崔儿,肯定是你搞错了。”
我已经钻进了死胡同,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。
刚要上二楼,林池拽住我的胳膊:“崔儿,你这样执着,为了什么?”
“我现在都后悔让你来这了。”
“你只是为了赚钱治好咱妹妹的病。”
“这里一切太诡异了,我不想看见有一天你把命搭上。”
“更不想看见你成为一个疯子!”
我知道林池是为了我好。
事情已经被我遇上,同他说的一样,我需要钱。
我需要在这里工作。
但是想要在这里工作,就要适应这里的一切,明白这里的一切。
何况我,只剩下一年的时间,没了这份工作,做苦力赚钱,我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。
“池子,你放心,我绝对不会疯,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”
义无反顾上了二楼,这里比下面要更加的寂静。
“崔儿,你真确定人来这里了?”
“要真和你说的那样,这里不应该这样的安静。”
“嘘,别出声,前面有人!”
我站在林池的前面,顺着走廊看去。
外面的月光照射进来,我却说看见一个黑影站在了尽头。
看不见脸,他是背对着我。
“哪里有人?”
“就站在那?你看不见?”
林池皱眉仔细朝前看,可他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我们走吧,你别吓我,根本就没有人。”
林池在说谎?
林池真的看不见,因为我看见了鬼!
两个想法从我脑海中冒出。
林池没有理由说谎,所以答案就剩下一个。
我又见鬼了!
想到这里,我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。
这一晚上我仿佛掉进了鬼的老窝。
我今天到要看看,我他妈哪里招惹鬼了?
全都来招惹我干什么,我有那么好欺负?
我很快也会没命,也会变成鬼,到时候看看,谁他妈的更厉害!
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生气。
“崔儿?崔儿你干什么?崔儿!”
我如同着魔一样不顾林池的劝阻,朝着走廊尽头的人影小跑过去。
“陈队?陈旭?”
喊了两声都没答应。
没再畜生,而是从后面打量起他。
这个人很奇怪,个头和陈旭差不多。
但是衣服不对,我记得陈旭穿的不是这一身衣服。
可我又觉得这衣服眼熟,就是突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
“你是谁?有没有看见一名巡捕上来?”
“你认识不认识老谢?”
“你是聋子还是哑巴?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?”
面前的人没回应,倒是站在远处的林池急了。
“崔儿,我求求你别吓我,你干什么对着空气说话?”
“到底有什么站在那?”
“我不知道,我到要看看,到底是人还是鬼!”
恐惧中的煎熬会使人发疯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处于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癫狂状态。
什么都不管不顾,直接伸手抓住面前那人的肩膀,将他拽的转过身。
“陈旭!”
是陈旭的脸,只不过他现在双眼,一动不动,没有丝毫生的气息。
“崔儿,你真看见了?”
“池子,到现在了你还不相信吗?”
“我知道你不会骗我,那你觉得我会骗你吗?”
“他人就站在这!”
林池低头思索片刻后看了我一眼,没有说话,而是缓缓抬起手。
在我不解的注视中,只看见他的手掌缓缓穿过了站在我面前陈旭的身体!
“怎么会这样!”
“你看,真的什么都没有。”
林池的手穿过了陈旭的身体!
可是我能碰到陈旭!
这一下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
忽然间,我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盯着我。
下意识扭头一看。
原本紧闭双眼的陈旭已经瞪大双眼,直勾勾的盯着我。
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。
他盯着我,我盯着他,渐渐的,我感觉他的双眼好像在移位?
速度由慢到快。
他的左眼已经异到了鼻子上。
右眼到了天灵盖?
不,不对,他的五官都在移位。
好像他的脸是橡皮泥捏出来的?
五官移位?橡皮泥?
我吞咽了一口唾沫。
猛然想起他身上的这套衣服,不正是那具凭空在幻觉中,于胡雨的帮助下,我抬上灵车的尸体身上穿着的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