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大雷子四毛子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开棺大吉大雷子四毛子无删减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末日诗人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土夫子?”我们几人全都一愣,随后全都一脸不解的问:“那是干啥的?”“土夫子是湖南长沙一代对盗墓贼的称呼,因为地域和流派的不同,叫法也不一样,有的地方的人叫土耗子,还有地方管这类人叫鳖宝人的。”“啥?”听完大雷子的话之后,我们几人直接傻眼。“盗墓贼?那,那不是犯法的吗?”三金子瞪大着眼睛,一脸惊愕的说:“怪不得这伙人四处挖洞,他们是在寻找古墓?”我们虽然来自山村,消息闭塞,但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关于发掘古墓的报道,所以对于盗墓贼这个称呼也不算陌生。山村人哪怕没啥文化,也不怎么懂法,但我们也知道盗墓是违法的,被抓到,那可能是要蹲笆篱子的,严重的,可能还要吃枪子。“应该是这样。”大雷子从兜里拿出一根烟,这根烟是我们这些人最后的存货了,大雷...
我们几人全都一愣,随后全都一脸不解的问:“那是干啥的?”
“土夫子是湖南长沙一代对盗墓贼的称呼,因为地域和流派的不同,叫法也不一样,有的地方的人叫土耗子,还有地方管这类人叫鳖宝人的。”
“啥?”
听完大雷子的话之后,我们几人直接傻眼。
“盗墓贼?那,那不是犯法的吗?”三金子瞪大着眼睛,一脸惊愕的说:“怪不得这伙人四处挖洞,他们是在寻找古墓?”
我们虽然来自山村,消息闭塞,但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关于发掘古墓的报道,所以对于盗墓贼这个称呼也不算陌生。
山村人哪怕没啥文化,也不怎么懂法,但我们也知道盗墓是违法的,被抓到,那可能是要蹲笆篱子的,严重的,可能还要吃枪子。
“应该是这样。”大雷子从兜里拿出一根烟,这根烟是我们这些人最后的存货了,大雷子一直都没舍得抽,只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,就继续说道:“那些洞应该就是通往古墓的盗洞了,我当兵时有个战友家里就是靠盗墓发家的。他跟我说过,专业的盗墓贼,都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的,厉害的盗墓贼,可以通过观察周围的山脉走势和地势来判断是否有古墓,高手甚至可以不用下铲,就能定位出墓穴的位置和基本布局。但这些人却在山里四处乱挖,感觉就像撞大运一样,应该不是专业的。”
说到这里大雷子忽然噤声看向了帐篷的布帘子,我们还疑惑大雷子咋不说了,没想到没一会就见大春一把掀开了布帘,拎着一个塑料袋钻进了帐篷。
他先是看了我们一眼,随即将手中的塑料袋扔在了地上,说:“再警告你们一次,晚上不要四处乱走,这山里都是我们的人,要是乱走被人遇到,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。”
“是是是,知道了大哥!”二柱子对着大春咧嘴一笑。
大春冷冷的看了我们几人一眼,随即便转身离开了,而二柱子也瞬间变脸,冲着大春的背影骂了一句后,便将塑料袋捡起一看,就见里面有几个冷馒头和一瓶水。
我们几人都饿坏了,此刻分了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,吃完后,一瓶水也被我们四个分了喝了。
“他妈的,还以为找到四毛子之后咱们就要发了呢,哪想到现在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。”二柱子被冷馒头噎的直打嗝,不过相比起三金子脸上的忧色,二柱子的眼底明显有着一抹兴奋之色,就见他忽然凑近了我们几个,贼兮兮的说道:“哎我说哥几个,那地下埋着的古董是不是得值老鼻子钱了,咱们要是真挖到了,那不就发了吗?”
“呵!”三金子一声冷笑:“别说咱们能不能挖到,就算能,这伙人也不可能把古董给咱们。”
“是啊,这伙人也不傻,那咋整啊?”二柱子看向了大雷子。
“雷子哥,咱们跑吧?”三金子忽然说,闻言,我也看向了大雷子,因为我也生出了逃跑的念头。
盗墓贼,在那个年代听起来好像挺高大上,挺牛逼的,但我知道,我们这些人,只不过是人家手里的棋子罢了。
干的活,相当于力工,就是帮人家挖土的,一旦真的挖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,那伙人必然会收上去,如果挖出来的东西级别太高,牵扯太大,我们甚至可能会被灭口。
这荒山野岭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再加上我们几个都是外地的,真要是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,估计也是白死。
大雷子沉吟了一番后摇了摇头:“就算要跑,也得找到四毛子之后一起跑,咱们先干一段时间看看再说。”
“对,要跑也得带上四毛子一起跑!”二柱子点了点头。
“都睡吧,明天开始都激灵点,一旦看到四毛子,就想办法跟他取得联系!”大雷子说完后就和衣躺在了草席上。
我们几人点了点头,随即也分别躺下了。
这几天风餐露宿的,一直都没休息好,虽然这里条件差了点,但终归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
此刻一躺下,几人便相继睡着了,整座帐篷里,都回荡着大雷子和二柱子的呼噜声。
说来奇怪,那时候的我明明又累又困,可偏偏就是睡不着,脑袋里想的,都是关于古墓的事,和一些在老一辈人口中听到的,关于僵尸的传闻。
我心说真要是被我们挖到古墓,那古墓里,不会真有那种蹦蹦跳跳的僵尸吧?
就这样胡思乱想,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终于是带着几分害怕和几分兴奋的情绪慢慢睡着了。
第二天我们是被人踹醒的,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一眼,就见帐篷内竟然多了三个人。
其中一个我们认识,是大春,此刻,大春正不停的踹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二柱子呢。
另外两人是一老一少,老人一头短发,穿着一身中山装,下巴处留着一撮山羊胡。
至于年轻的,竟然是个满脸英气的女孩,此刻,正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们几个呢。
“都几点了还睡,你们属猪的啊!”我听到女孩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“还不醒,再不起来信不信老子尿你嘴里!”大春说着就要去解裤腰带,二柱子见状急忙坐了起来,摆着手说:“大哥别别别,我这不就醒了么。”
“给你们介绍下,这位是柳老,这位是柳老的孙女,鸳鸯姐,你们接下来就听柳老和鸳鸯姐指挥,还有这些。”大春指了指一旁的工具:“这些是你们挖土的工具,到什么步骤用什么工具,柳老都会告诉你们,好好干,工钱少不了你们的,要是被我抓到你们敢偷懒,直接扣除当日工钱。”
“大哥,我们才起来,还没吃东西呢就直接开干啊?”二柱子问。
“又吃?你们昨晚不是吃过了么?”大春吐了口吐沫,骂骂咧咧的说:“就他妈知道吃,咱们这只有中午和晚上有饭吃,干活都麻利点,要是表现好,晚上有可能给你们炖肉!”
说完后,大春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恭敬的脸孔看向了柳前辈:“柳老,这里就交给您了哈!”
“嗯。”柳老头捋了捋山羊胡,云淡风轻的说道:“你去忙吧,这里有我,你尽管放心,不会出岔子。”
“是是!”大春笑着点了点头,随即便转身快步离开了。
待大春离开后,柳老头立马看向了我们几人。
这老头在看人的时候,总是咪咪着眼睛,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,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。
但不知为何,当我和这老头对视之际,我却生出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,身体都仿佛过电了一样,麻酥酥的。
且直觉告诉我,这个老头看似很和善,实则可能要比大春那伙人还要狠,还要黑。
后来我才知道,我当时的直觉很准确,因为这老头不仅又狠又黑,杀人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。
而他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,人称刺猬柳。
哪怕距离我们初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几十年,但现在回想起来,我仍是对这位老人有着几分敬畏。
畏惧的是心狠手黑,杀人那是从来不带犹豫的,且手段诡异,防不胜防。
敬的是这位老人多次出手相助,帮我们哥几个在古墓中逃脱升天。
就说这次我们哥几个初出茅庐,第一次接触这个行当,要是没有这位老人的点拨,我们哥几个可能就真的栽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了。
当然,这些都是后话了。
“柳老,我们接下来怎么整?”大雷子起身,看着柳老头问。
柳老头摸着山羊胡笑了笑,说道:“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四个东北小伙子,咱们东北能做的营生少,为了生计出来闯也是没有办法,但为何偏偏就遇到了范震这伙人呢,唉,可惜了。”
“柳老,您也是东北的?”大雷子急忙问。
柳老头闻言点了点头:“地地道道的漠河人,不过这些年一直在外飘着,好几年没回去啦,今年咱们东北的雪大不?”
“大着呢。”我们几人点了点头。
这柳老头可能也是思乡心切,竟然和我们拉起了家常,倒是一旁满脸英气的女孩有些着急了:“爷,别跟他们废话了,抓紧干活吧,你不是还着急找...”
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话头,倒是柳老头摸着山羊胡笑了笑,说道:“是该干活了,小伙子们,刚起来还憋着尿吧?”
“是啊柳老,俺这都要憋不住了,让俺们先解个手在干活吧?”二柱子夹着双腿,故意套近乎用家乡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。
哪想到,柳老头接下来的一句话,却让我们几人一愣。
“不用麻烦了,就在这里尿吧。”
“啊?在这?”我们几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,皆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不解和惊愕。
这里可是我们睡觉的地方,在这里放水,那晚上还能睡了么?
“你们咋这么磨叽呢,我爷让你们做什么,你们就做什么,哪来那么多废话。”
“那行...”
人家女孩都不介意,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自然也不再磨叽,当即解开了裤腰带,站在了帐篷的角落开始呲了起来。
那时候的我们跟本就没想到,就是这一泡尿,让我们一脚踏入了盗墓这个行当。
更没想到,我们的盗墓生涯,竟然是从这一泡尿开始的!
哪怕多年以后,我们哥几个在道上已经成名,但也经常被道上的前辈拿这泡尿来说笑。
“味怎么这么大,恶心死了!”
鸳鸯姐背对着我们,嫌弃的说了这么一句,随即就走出了帐篷。
四个大小伙子站在角落里一起放水,没一会就蔓延到了整座帐篷。
柳老没有再说话,只是眯着眼睛盯着地上的尿,也不知道在看什么,我们几个也不敢问。
后来我才知道,柳老之所以这么做,是因为他在通过渗水的速度,来判断下面土层的结构。
有的地方水渗的慢,就说明下面的土层里有石头,不适合在此挖盗洞。
而渗水速度快的地方,说明土层里石头少,这种地方就就很适合打盗洞了。
差不多过了两分钟后,柳老慢步走到了帐篷的中央处,用脚狠狠的一跺,说道:“就这了,鸳鸯,把洛阳铲拿过来。”
“来了爷!”鸳鸯姐再次钻进了帐篷,捂着鼻子从一旁的工具堆里拿起了一个造型很奇特的铲子。
之所以说这铲子的造型很奇特,是因为这铲子跟本就不是用来挖土的,造型更像是一根针,最底端的铲子像是一根粗钢管直接被竖着切割成了两半,然后又经过了特殊处理,让边沿处呈向外扩散的形状。
而铲子的顶端还有着螺丝扣,我看了一眼堆积在一旁,同样带螺丝扣的钢管,心想这些钢管和这把奇怪的铲子,难不成是一套的?
这时,鸳鸯姐已经将铲子直挺挺的插在了柳老刚才跺脚的地方,随即又指着我们几个说:“拿锤子,用力的往下面砸,看到这些钢管了吧,把洛阳铲砸下去之后,就往上接钢管,等我说停你们才能停。”
“鸳鸯姐,这是干啥的啊,把它砸进地下有啥用啊,你还想把地球翘起来啊?”二柱子看着插在地上的奇特铲子,一脸的好奇。
闻言,鸳鸯姐也不恼,只是笑了一声说道:“我倒是想把地球翘起来,但也得有那个力气不是?要不你帮我把地球翘起来,只要你敢尝试,不管能不能翘起来,我都认作你爹你看行不?”
“啊?认作我爹?”二柱子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,挠了挠头说:“嘿嘿,那还是算了吧,我不爱占人便宜。”
“傻缺!”鸳鸯姐不屑的撇了撇嘴,而这时,大雷子已经拿起了一旁的铁锤。
“老幺,你帮我扶着!”
我点了点头,走过去紧紧的握住了铲子。
大雷子也不废话,举起铁锤,抡圆了就向铲子上砸去。
大雷子一身的腱子肉,力气是我们几个中最大的,此刻一铁锤下去,砸的铁铲‘嗡嗡’作响,震的我双臂直发麻,而铲子更是直接下沉了近二十公分。
接下来,就听‘哐哐’的声音不停响起,却是大雷子抡着铁锤不停的砸在洛阳铲上,只是三两下,就将一米长的洛阳铲给捶的只剩下十公分漏在外面了。
而这时我才发现,这铲子上连着的钢管是空心的,在铲子被打下去后,下面的土会被灌进钢管里,此刻,土已经将钢管给灌满了,眼瞅着就要拱出来了。
“接上,继续。”鸳鸯姐扔过来一根空心钢管,我捡起后直接拧在了那根被打入地下的钢管上。
随后,‘哐哐哐’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而柳老也不说话,只是闭着眼睛,仿佛是在仔细听着什么。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,我和大雷子换班不停的砸那根洛阳铲,足足接了十根钢管,一旁的柳老才忽然睁开了眼睛,说道:“可以了,拔出来。”
“拔出来?”我和大雷子全都一愣,这一根钢管就接近一米长,刚刚一共接了十根钢管,算上洛阳铲本身就有一米来长,这铲子打下去的深度,怎么也有十多米了,这让我们徒手拔上来?
这老头不是开玩笑的吧?
“还愣着干什么呀,我爷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,还不快点拔出来!”鸳鸯姐见我和大雷子愣神,便催促了一句。
没招,谁叫人现在是领导呢,我和大雷子只能一人抓住一截钢管,用力的往出拔。
“老幺,用力!”
我和大雷子憋的是脸通红,但也只拔出了十多公分,一旁的三金子看到就说:“雷子哥,老幺,我来帮你们!”
“我我我,还有我!”二柱子也跟着一并冲了上来。
我们四个人合力,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,终于是将第一节钢管给拔了出来。
“拧下来,拔出来一节就拧下来一节。”鸳鸯姐说。
我们将钢管拧下来后,就开始继续拔,起初,柳老看都不看一眼那些钢管,而随着我们拔出来的钢管越来越多,钢管里面的土也越来越红,我发现鸳鸯姐的脸色明显多了几分激动,就连柳老,都拿着一节钢管,不停的闻着钢管里的红色泥土。
“爷,咋样?”鸳鸯姐问。
柳老只是摇了摇头:“还不好判断,继续往出拔。”
因为已经拔出来好几节钢管了,摇晃的土质已经变的松动,所以后面的几节钢管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就给拔了出来。
随着最后一节钢管被拧下来,地面下就只剩下洛阳铲的本体了。
不过,随着最后一节钢管内的土被倒出来,我看到鸳鸯姐脸上的兴奋之色瞬间就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之色,就连柳老都叹了一口气,抽着旱烟不住的摇头。
“爷,咱们已经连着探了好几个点了,除了之前找到了几座规模不大的小贵族墓之外,什么都没找到。这里铲子已经打了快十二米了,那些小贵族的墓不可能埋的这么深,如果是大墓这个深度也应该打到夯土层了。那个传说会不会真的就只是个传说,跟本就不是真的?我爸他是不是...”
说着,鸳鸯姐竟是眼圈一红,哽咽着哭了起来。
这时,我们四人终于是将洛阳铲给拔了出来。
二柱子虚,三金子胖,随着洛阳铲的本体被拔出来后,这俩人都被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不停的喘着粗气。
至于我,却是拿着洛阳铲,看着铲子里带出来的泥土发出了一声轻咦。
“唉?这土咋变颜色了,之前还是红色,这怎么变成青色的了?”
我此言一出,鸳鸯姐当即一怔,随后,转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我的身前,一把夺过了洛阳铲。
就连柳老也抬起了头,目光灼灼的盯着鸳鸯姐手中的铲子。
“爷,是青泥膏,是青泥膏没错了,我们一铲子打到了夯土层,这下面真的有大墓!那个传说可能是真的!”
我出生在东北的一座深山小村中。
我出生那天正好是正月初一,下着鹅毛大雪,这正好应了我们东北的一句老话‘瑞雪兆丰年’,在新年伊始,这绝对是个好兆头,所以父母给我起名张承运,寓意着承运而生,长大成人后,不求大富大贵,但也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。
老一辈人谁不望子成龙,谁不希望子女可以让自己省心,可往往事与愿违。
步入社会后,我的生活很不稳定,不仅居无定所,四处漂泊,人生轨迹更是起起伏伏,时运时好时坏,短短十几年,就经历了数次大起大落。
我最阔的时候,在全国各地有十三家商铺,土地数块,投资过房地产,和山西煤老板一起投资过电影,还资助过某内地男歌手出唱片,那时的他囊中羞涩,怀才不遇,而现在,已是红遍大江南北,家喻户晓的顶流了。
我曾亲眼见过那些所谓的一线女星在那些煤老板面前搔首弄姿,讨好献媚。
有懂事者甚者会在老板下榻的酒店提前沐浴,备好老板喜好的制服,为风尘仆仆的老板洗去一身的风尘,助其修得物我两忘的贤者境界。
而她们之所以这么做,只求煤老板能豪掷千金,让她带资进组,谋得更好的资源。
我还亲眼看到过某男星犹如奴才般跪在京圈富婆的脚下,陪着笑脸,任其羞辱。
而在我最穷困潦倒之际,寒冬腊月睡过桥洞子,就着雪水啃过冻馒头,甚至翻过垃圾桶,只求能翻到一些别人扔掉的残羹剩饭。
至于我的一生为何如此跌宕起伏,起落不定,只因我是一个遭受了诅咒,一生都留不住财的盗墓贼。
如今的我早已金盆洗手,在东北一座不起眼的小县城里开着一家小超市,每日里卖多少钱,就吃多少饭,一毛不剩,一分不留,日子虽过的拮据清苦,但也还算安稳。
我虽金盆洗手,但却洗不去几十载的前尘往事,荡不去半生的爱恨情仇...
每天里,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坐在小超市的门前,一边晒着太阳,一边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,我那虽算不上波澜壮阔,但也绝对称得上跌宕起伏的前半生...
而故事的开端,还要从1999年说起,那一年我20岁...
我出生的山村名为九道坎子,这里不仅物资匮乏,思想落后,信息更是无比闭塞,想要进一趟城,都需要步行两个小时下山,然后乘坐公汽,继续颠簸大几个小时。
再加上我们这里冬天的时候天亮的晚,黑的却早,这就导致上午下山,进城后往往天都是黑的。
交通的不便,再加上兜里没钱,这就导致像我一样大的大小伙子们,一整个冬天都处于一身的劲无处使的状态。
而唯一的消遣方式,可能就是一群连狗都嫌的大小伙子凑在一起,四处找乐子了。
这一天,我和几个把兄弟趁着夜黑,偷偷溜到了我们村秦老五家房后,秦老五刚刚结婚没几天,新媳妇是隔壁村的,人长的白净,看的我们哥几个心痒痒,所以就准备来听墙根。
我们几个踩着厚厚的积雪躲在了窗户下,静静等待了一会之后,屋子内果然传出了秦老五他媳妇的声音。
“哎呀我去,这秦老五的媳妇没看出来啊,平日里见谁都脸红,这仅次于王寡妇了啊!”二柱子听的脸色潮红,不住的咽着吐沫,一双眼睛瞪的跟雷达似的,眼珠子都要飞进秦老五的被窝去了。
“别看了,三金子,炮仗呢?”大雷子低声问。
闻言,人群中梳着中分头,白白净净的小胖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二踢脚:“家里就剩这个了,你看行不?”
“行!”大雷子点了点头,随即咧嘴一笑,三两下就爬上了房顶,将二踢脚点燃后,直接扔进了烟筒里。
大约几秒钟后,就听‘咚’的一声,紧接着,便是‘轰’的一声闷响,秦老五家的房子都颤了一颤,窗户都被震碎了,黑烟更是顺着窗户飘了起来。
紧随而来的,便是秦老五媳妇又惊又怕的声音:“哎呀妈呀,老五,咱俩把炕都整塌啦!”
“噗...”
我们几人憋不住笑,但下一秒,就听秦老五说:“竟扯王八犊子,这几天让你给我累的上炕都费劲,还能把炕都整塌了?是他妈有人在咱家烟筒里面放炮!”
“我去,炕都震塌了?”二柱子大叫了一声,而大雷子已经从房顶一跃而下,跳到了厚厚的积雪上。
“快跑!”大雷子起身撒丫子就跑,而我却透过被崩碎的玻璃,看到了秦老五媳妇白花花的身子,还有秦老五顶着一张被崩的却黑的大黑脸光着膀子往外冲的景象。
“老幺快跑啊!”见我发楞,大雷子还不忘拉了我一把,随后一群人便一边笑着,一边风风火火的跑回了二柱子家。
“嘿嘿,这可真特么刺激!”进屋后,二柱子一边大口喘着粗气,一边说着:“那秦老五媳妇的屁股可真白啊,妈的,白瞎了,让秦老五给糟蹋了!”
“秦老五不会找过来吧?”三金子有些担忧。
“找过来能咋地?他还能打过咱几个啊?”大雷子毫不在意,直接脱掉棉鞋上了炕,从三金子棉袄里抽出了一瓶二锅头,然后就着花生和毛客(瓜子)喝了起来。
我们几个平日里基本都窝在二柱子家,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二柱子十五那年就没了爹娘,家里就他一个人,所以就算我们作到天亮也没人管。
还有一点,那便是二柱子家隔壁就是王寡妇家。
王寡妇大我们十多岁,人长的贼拉好看,走路的时候胯还一扭一扭的,惹的村里不少老少爷们眼馋,更让那些本就先天不足,且还素面朝天的老娘们们对她致以了最高规格的问候。
骚狐狸!
而王寡妇好像也不在乎,反而还更加变本加厉的穿着花棉袄,不时的扭着屁股在村里乱转。
用二柱子的话说,那就是骚的没边了。
不过二柱子也没冤枉她,虽然是名义上的寡妇,但她晚上可没闲着,就今天,我们几个正喝着酒,天南海北的闲扯之际,声音便传入了我们几人的耳朵。
二柱子喝的满脸涨红,然后对着一旁穿着背心,虎背熊腰,盘腿坐在炕上的大雷子说道:“大雷子,要我说,你这一身的腱子肉,哪个老娘们见了你不多看几眼,一会咱哥们喝完,等王寡妇的老铁一走,你就直接冲进去,把王寡妇办了。我跟你说,以我多年听墙根的经验来判断,那王寡妇的老铁肯定满足不了她,你进去后,那王寡妇看到你还不得...”
二柱子的话还没说完呢,就被坐在炕上的大雷子扔过来的花生壳打在了脸上:“去你大爷的,你雷哥我能看上她?”
二柱子大名刘德柱,因为我们哥几个拜把子的时候他年纪排在老二,所以我们就称他二柱子,而这些年,二柱子这名字也在村里叫开了,有些半大孩子甚至都不知道他大名叫啥,见了面就二柱子二柱子的叫着。
而大雷子,大名何雷,在我们几人中年纪最大。
他人长的高大,是出了名的刺头,前年当了兵,但因为在部队里天天打架且屡教不改,最后给撵回来了,具体真假不知道,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说的。
我们把兄弟一共五个人,老大大雷子,老二二柱子,老三三金子,这家伙大名金鑫,家里早些年收山货挣了不少钱,是我们哥几个中家庭条件最好的,每天喝的酒,都是他从家里偷出来的。
而他也是我们几人中,唯一一个读完高中,有高中文凭的。
老四徐大年,外号四毛子,因为这小子祖传的秃顶,没几根毛还常年梳着几撮刘海,那刘海黏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四根,所以我们都这么叫他。
至于我张承运,是把兄弟五人中年纪最小的,所以他们都老幺老幺的叫着我。
此刻,大雷子,三金子还有我都齐聚在二柱子家,至于四毛子为何没来,是因为这货秋收结束后,就出去投奔外地的一个远亲打工去了。
眼瞅着就要过年了,算算时间估摸着也快回来了。
不一会,一瓶酒就见了底,而三金子,也一边打着酒嗝,一边从兜里拿出来一个信封。
“四毛子给咱们来信了。”
“四毛子来信了?啥时候的事啊,你咋不早说!”二柱子一把抢过了信封,信封还没被打开,二柱子撕开后,信封内竟然滑出来四张崭新的面值为五十元的大钞。
我们几人顿时将眼珠子瞪的溜圆。
“四毛子这是卖腰子啦?”二柱子一脸的悚然。
“里面还有不?”大雷子急忙问。
二柱子又往出倒了倒,一封信滑落而出。
二柱子打开了信纸,我们几人急忙将脑袋凑在一起,向信纸上歪歪扭扭的几行字看去。
随后异口同声的将信中的内容念了出来。
“大雷子,二柱子,三金子还有老幺,我是你们xiao sa帅气的毛子哥。随信的二百块钱,是我这段时间zan下的,其中一部分已经寄回家里,我自己偷偷留了二百五,给你们四个二百,我留五十,咱哥几个平分,我够意思吧?
你们在家都还好吧?王gua妇还那么sao吗?今年冬天的雪大不大?村里家家户户都杀年猪了吗?我在这里一切都好,就是有点想家,想家里的猪肉炖suan菜,还有点想你们,等我回去,与你们把酒言欢。”
看完信后,我们几人一脸的黑线,心说四毛子你这信就非得写是么?
不会的字,还带用拼音带的?
“四毛子真够意思啊,知道咱哥几个困难,就二百五十块钱,还给咱们寄回来二百,妈的,都要给我感动哭了。”二柱子眼圈通红,也不知道是喝的还是真感动了。
“就没了?”大雷子拿过了信封又抖了抖,见里面确实没东西后,便将信封翻转了过来,随即就发现,信封背面竟然还写着一行字。
云南省怒江州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。
“挖偏了?”二柱子有些无辜的摸了摸脑袋,“我挖的时候咋没感觉呢?”
“说你是傻缺你还不服气,你看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么?懂行的知道你在挖盗洞,不懂行的,还以为你是土行孙,在练功呢!”鸳鸯姐瞪了二柱子一眼,二柱子被鸳鸯姐一瞪也不敢明着顶嘴,只是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我要是土行孙还好了呢,我特么早跑了。”
此刻,大春已经拿出工兵铲钻进了盗洞里,因为盗洞里面过于狭窄,所以三金子就被赶了出来,只留下了大雷子帮大春继续挖。
至于范震,却是看着被打歪的盗洞一脸的阴沉。
“范支锅不用急,这底下的大墓没有长腿,跑不了,里面的东西早晚都是你的,而且这盗洞未必就废了。”柳老拿着旱烟枪,看着范震淡淡的说道。
范震点了点头没说话,而这时,大春的声音忽然自盗洞内传了出来:“震哥,这个盗洞还可以抢救,我把准头找好,还可以继续挖!”
大春此言一出,范震的脸色才有所缓和,笑着说道:“柳老果然是料事如神。”
听着两人的对话我有些好奇,转头看向了鸳鸯姐,小声问:“鸳鸯姐,你们为啥都管他叫范支锅啊?这是啥意思?”
闻言,鸳鸯姐撇了我一眼,然后说道:“这你就不懂了吧?正所谓隔行如隔山,你们这些外行人,自然不懂得盗墓这个行当里的门门道道。”
“那鸳鸯姐跟我讲讲呗?”我用求教的语气问道,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。
闻言,鸳鸯姐一脸的得意,开始给我讲起了盗墓这个行当里的一些门门道道。
通过鸳鸯姐的讲述我才初步了解到,盗墓这个行当,在早期被归类为盗门,是下九流中的一门,而盗门又分为南派和北派,两派以长江流域划分。
如果你以为盗墓就是拿个铲子四处乱挖,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。
盗墓,那可是一门技术活,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的,如果遇到的是小墓,那也许轻轻松松就能把墓刨了。
但若是几百上千年,甚至是两千多年的大墓,那就得好好谋划谋划了。
只是提前布局,可能就需要很久。
比如提前去大墓旁的小村里定居,开个小卖店与当地的村民打成一片,顺便打听一下,当地祖上出没出过什么大官财主之类的,还会旁敲侧击的打听这位大官死后葬在何处。
这种人,是放风踩点的。
还有挖洞经验丰富的土工,有负责后勤保障的,还得有人脉很广,能将盗出来的老物件以最安全的方式,以相对较高的价格出手的。
这种人,被行内人称之为货郎,也有叫散货郎的。
而在一个团伙中,必须得有一个说话够分量的带头人,这个人不仅要将团队中的人明确分工,还负责最后的分赃,如果没有这样的人镇着这个团队,不说别的,就是分赃的时候,肯定得乱。
有多少盗墓团伙一起历经艰险,把宝贝盗出来换了钱,但最后却因为分赃不均出事的?
数不胜数。
在一个团队中,什么样的人才能镇住别人呢?
那必须是得有真本事,至少也要熟读葬经,熟知古代大墓结构和大约的埋葬地点的。
虽然葬经为晋代郭璞所著,年代要晚战国年代几百年,但郭璞也是个奇才,不仅将前朝的各种葬法和习惯全部记载了下来,还依据山川走势,结合风水命理,将天下宝地和各种奇特的葬法全部编写成书。
说白了就是,他将前朝的大墓,全都给曝光了。
有句话说的好,古人照着书埋,盗墓贼照着书挖,那是一挖一个准,一挖一个不吱声。
这种熟读葬经,能够分金定穴的人,便是一个团队的领头人。
在南派中,这种人被称之为支锅,意思是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,而这个锅,是这个领头人支起来的,领头人赏你一口饭吃,所以你必须得听他的。
但在北派不这么叫,北派叫把头,有的团伙叫眼把头,还有的团伙叫言把头,意思是这个团伙的话事人,扛把子。
范震,便是这伙南派盗墓贼的支锅,也就是领头人。
“怎么样,长见识了吧?我告诉你,这个行当里的门门道道多着呢,我们家祖上虽然是靠盗墓发家,但从我爷这一代,就已经退出这个行当了,要不是我爸他...”
“鸳鸯!”一直没说话的柳老忽然开口打断了鸳鸯姐的话,鸳鸯姐闻言急忙顿住了话头,低着头说:“是我话多了爷。”
柳老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。
这一眼,吓的我一个激灵,刚刚还满身是汗热的不行,但这一眼之后,却是脊背发凉肉皮子发紧,皮肤表面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。
“这老头...刚才是在警告我?”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柳老和鸳鸯姐。
这时,就见大春从盗洞里边爬了出来,‘呸’的一声将嘴里的土吐了出来,说道:“震哥,准头找好了,继续往下挖就行了!”
范震点了点头,随即指着我说:“你下去,今天天黑之前要是挖不到灌顶,你们就别上来了。”
二柱子被吓的一哆嗦,白着脸说:“大,大哥,我们就是几个小孩,你可千万别跟我们几个一般见识,我们...”
“别特么废话,又没让你下去!”大春踢了他一脚,随即将工兵铲塞进了我的手里,直接将我推进了盗洞里。
我被推的一头栽进了盗洞中,要不是盗洞窄,往下滑的时候手和脚都能借力,再加上下面的大雷子一把接住了我,可能这一下屎就要被摔出来了。
“泥马的!”我抬头看了站在洞口的大春一眼,低声骂了一句。
但我忘了一点,那就是他妈的这盗洞空间小,有回音。
“泥马,小崽子你骂谁呢?你他妈是不是找死!”大春指着我破口大骂,拿起工兵铲就要往下跳,好在被鸳鸯姐给拦住了,不然的话,我俩肯定得干起来。
“老幺,挖吧。”大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,对我摇了摇头,仿佛是在劝我别冲动。
接下来,我和大雷子就仿佛生产队里的驴一般,撅着屁股,在盗洞内不停的挖土,三金子和二柱子没有再下来换班,而是在上面将土筐放下来,等我和大雷子将土筐装满后,两人再把土筐给拽上去。
因为越挖越深,光线也变的不足,大春还扔下来两个头灯,让我和大雷子戴在头上。
就这样挖了足足三个小时,这期间,除了我和大雷子用最短的时间吃了两个馒头,喝了点水之外,我们两人手中的工兵铲,几乎就没停下过。
就连撒尿,都是在盗洞内就地解决。
好在我和大雷子体力好,就这么一路向下挖,大雷子终于是一铲子挖出了青泥膏。
看着铲子内的青泥膏,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激动之色。
按照之前柳老所说,这青泥膏,就是大墓上方的夯土层了,而一旦挖到了夯土层,那么就证明,我们距离挖穿大墓,就只差那最后一步了。
但紧接着,我们两人眼中的兴奋之色全都敛去,取而代之的,是浓浓的担忧和害怕。
一旦挖开了大墓,那我们几个,可就真的变成盗墓贼了。
怎么办?
就在我们两人愣神之际,一直蹲在洞口监督我们的大春喊了一声:“咋地了?咋不继续挖了,是挖到东西了还是咋地?”
“老幺,如实说吧。”
所谓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我们几个受困于人,现在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,无奈之下,只能是将挖到青泥膏的事如实告诉了上面的人。
“挖到青泥膏了?太好了!”我听到了鸳鸯姐兴奋的声音,随后,便是柳老的声音:“继续向下挖,这层青泥膏大约半米深左右,顶多不超过一米。”
柳老说的没错,夯土层确实没超过一米,只是,就是这一米不到的深度,却让我和大雷子挖了足足一个小时之久。
虽然我们手中都拿着特质改良过的工兵铲,但一来我们没有挖盗洞的经验,不会发力,也找不准哪里下铲省劲,二来就是这夯土层太他妈坚固了,虽然时隔两千多年,但依然硬的跟水泥一样。
我和大雷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,终于是将这层夯土给挖穿了。
只是,当我俩挖穿了夯土,透过头灯,看到下面出现的,被码的整整齐齐,几乎严丝合缝的石头后,我们两个全都傻眼了。
不是说挖穿了夯土,就挖穿古墓了吗?
怎么夯土层下面,还有着一层石头?
而且这石头,似乎并不是被随意的码在夯土层下面的。
因为这石头码的太整齐了,石头的形状都很规整,每一块都一般大小,这些石头互相拼接在一起,如果不细看,还以为是一整块巨石被放置在了夯土层下面呢。
“咋回事,这怎么还有石头?”我一脸的疑惑,大雷子也摇了摇头,随即用工兵铲敲了敲。
‘铛铛铛...’
声音很清脆,而且,通过敲击明显可以听出,下面是空的。
这声音上面的人也听到了,就听大春激动的大叫了一声:“我去,这声音应该是灌顶没错了,这俩小子还真给夯土层挖穿了,一路挖到了灌顶!”
所谓的灌顶,就是大墓的墓顶,就跟房盖一个性质。
明清之前的墓顶,都是用石头堆砌的,叫灌顶。
明清之后的砖头顶,叫券顶。
“小子,让开点,用这个把灌顶给凿穿。”大春喊了一声,随后一个黑色的长条物就被扔了下来。
我和大雷子下意识的往后一躲,紧接着就听‘砰’的一声,却是那黑色的长条物重重的砸在了我们两人脚下,直砸的盗洞微微颤动。
我定睛一看,就见扔下来的竟然是一根黑漆漆的铁管,从刚才落下的声音就能判断出,这东西很有重量。
这铁管的造型有点像撬棍,但又不完全像,因为这东西有个尖头,很锋利。
大雷子一只手将铁管给拿了起来,掂量了一下说道:“是铸铁的,少说也得有四五十斤。”
我心说多亏刚才我俩躲得快,如果被砸到,那非得脑袋开花不可。
“这个狗,明显不管我们死活啊!”我在心底骂了一句,随后,就听‘哐哐哐’的声音响起,却是大雷子双手抓着铁棍,开始不停的凿击他们口中所谓的灌顶。
后来我才知道,这东西叫破顶针,通体都是由实心的铸铁打造的,尤其是针头的部位,还加了其余的金属来增加硬度,是专门用来凿穿墓顶的。
这东西不仅坚硬无比,且自身就很有重量,再加上使用者的力量加持,用来破顶威力很大。
大雷子一身的腱子肉,就算如此,砸了几十下之后,也是出了一身的汗,累的不停的喘气,而灌顶,只是被凿的微微颤动。
“怎么这么硬?”大雷子抹了一把汗,我见状就说:“咱俩一起。”
说着,我们两人四只手全部抓在了破顶针上,随即高高举起,用力的向灌顶凿去。
‘哐哐哐...’
阵阵凿击声响起,灌顶也越来越松动。
在凿击了能有近二十分钟后,就听‘哗啦’一声,却是灌顶被我和大雷子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窟窿。
被砸出来的碎石全部掉了下去,但似乎是掉进了水里,因为我听到了‘哗啦哗啦’的水声。
有了这么一个小窟窿后,接下来就省力多了,我和大雷子沿着这个小窟窿往周围砸,只用了十分钟,就砸出了一个六七十公分宽的大窟窿。
而随着灌顶被砸穿,一股冷风也从下面吹了出来,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,心说这下面就是古墓?
我俩向下看了一眼,就见下面黑漆漆的,头灯往下一照,还有反光。
“这下面好像是水?”大雷子一脸的诧异。
而这时,就听大春的声音响起:“凿穿了?震哥,要不要先让这俩小子下去探探路?”
我一听顿时忍不住在心底骂娘,心说我去尼玛,这下面黑漆漆的,头灯都照不出个数来,里面有啥都不知道,你他妈咋不下去呢?
“让他们先下去,我们先等等!”范震的声音响起。
“喂,你们两个,先下去,一会我把绳子放下去拉你们上来,放心吧,有我们在呢,没事!”
大春喊完后,就用手电照了照我俩,见我俩没动,便冷笑着一把将二柱子拉了过来,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,直接架在了二柱子的脖子上。
“尼玛的,不下是吧,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他?”
“大雷子,老幺...”二柱子被吓的双腿直打摆子,我和大雷子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,就见大雷子叹了口气,说道:“老幺,下面应该有水,咱俩都会水,应该没事,我先跳!”
说着深吸了一口气,随即直接跳了下去。
我见状咬了咬牙,心说尼玛的下就下!
当即,也一头扎了下去。
一路上,我们路过了足足十多座帐篷,每一座帐篷内都是一样的寂静。
三金子手快,每次都会趁着范震一伙人不注意悄悄掀开帐篷的一角,就发现每一座帐篷内果然都有着一个倾斜向下的洞,洞虽大同小异,但洞口堆积的土却有所不同,有的土很干燥,像是被挖出来很久了,但有的土却很潮湿,还很新鲜,仿佛是刚挖出来的。
而且,和东北的黑土不同,帐篷内挖出来的土竟然是红色的。
“看什么呢?”有人发现了我和三金子的举动,大声呵斥。
三金子急忙松开了手,然后挤出了一丝笑脸:“没什么,我就是随便看看。”
“别乱看知道不?就他妈你长眼睛了!”那人指着三金子骂骂咧咧的说,一旁的范震制止了那人的喝骂,脸色阴沉的说道:“先带他们过去,一会给他们讲讲规矩!”
“行!”
说完后,他冷冷的看了我们几人一眼,便继续向大山深处走去。
越往深山走,帐篷的数量就变的越少,不过,相比起之前帐篷内的寂静,深山里的帐篷内竟不时的有人影晃动,偶尔还能看到人提着土筐,一筐筐的往外运土。
看到这里我不禁心生疑惑,这些人到底是在干啥,难不成还能是偷土的?但又感觉不对,这地球上别的不多,就土多,他们偷土能干啥呢?
就在我在心底嘀咕的时候,我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一座帐篷前。
这座帐篷似乎是刚搭建的,帘子并没有遮挡,里面也没有洞,只有几张草席铺在地上。
范震点燃了一根烟,对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,随即便走到一旁抽烟去了。
那人会意,指着面前的帐篷说道:“你们就住这里,一日三餐有人给你们送过来,大小便就在这附近解决就行。以后你们有啥事就找我,我叫大春,就住在那边的帐篷里。”
说着,还指了指不远处的帐篷。
“还有,在我们这干活,钱这方面亏待不了你们,但手脚都给我老实点,我们这里规矩多,每座帐篷之间是不允许相互交流的,刚才你们不知道,正所谓不知者不罪,但要是再有下次,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!”
“我想问下,你们这到底是干啥的,我们干啥活?还有,这工钱咋算?”大雷子看着大春问。
“干的是挖土的活,我们砖厂需要大量的红土来烧砖,这里就是我们取土的地方。至于工钱,你们一个人,每天五十,按月结算。哦对了,明天早上会有专业的人过来指导你们,到时候工具也一并给你们送过来,你们先歇着吧!”
说完后,几人转身就要走,却被二柱子一把拉住了走在最后面的大春。
“大哥大哥你先别走,我问你点事。”
“啥事?”大春横了二柱子一眼,二柱子见状谄笑着问:“大哥,我就是想问问,四毛子在哪干活呢,我们能见见他不?怎么说,我们也是来找他的,你看...”
“见不了!”二柱子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,就被大春打断:“我刚才跟你说的规矩,你他妈都当耳旁风了是不?我说没说过帐篷与帐篷之间是不允许交流的?你们就算是想见四毛子,也得等这次的工期结束后。”
“大春!”范震叫了大春一声,随即又对我们说:“不是不让你们见,你们也看到了,这工地人多,我们也得先确定你们口中的四毛子到底在哪座帐篷干活,这样,你们先干着,这两天我就帮你们确认一下!”
“那...也行!”二柱子点了点头。
大春点了一根烟,随即说:“行,歇着吧。”
“大哥大哥,我还有事,你等下!”
“又他妈干啥啊?有完没完?事咋这么多呢!”
被二柱子拉住的大春一脸的不耐烦,二柱子见状一声干笑,问:“大哥,咱们这也走了小半天了,我们别说吃的了,连口水都没喝上一口,内个啥,你们这管饭不?我们农村人,要求不高,给整口热乎的就行!”
“才来就他妈要吃饭,你他妈属猪的啊?我们这不养闲人,不干活就没饭吃,要吃,也得明天干了活才有的吃。妈的给你们条赚钱的路子已经不错了,别他妈跟我蹬鼻子上脸啊!”
大春对着我们一通臭骂,给我们哥几个骂的是一脸懵,最后还是范震掐灭了烟头,说:“大春,给他们弄点吃的!”
大春一愣,但也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骂了一句:“真他妈麻烦!”
说完后,就往不远处一座比较大的帐篷走去,应该是去拿吃的了。
“吃的一会就给你们送来,吃完后就歇着吧!”
说完后,范震带着另外几个人便离开了。
只不过,他们几人并没有去大春的帐篷,而是继续往山里走。
走了这么久的路,我们几人是又渴又饿,双腿都跟灌了铅一样,此刻进入帐篷,立马就坐在了草席子上,二柱子更是直接脱了鞋,将一双汗脚晾在了外面。
“大雷子,你说这里到底是干啥的啊,我咋感觉这地方有点不对劲呢,他们好像还有点不想让我们见四毛子呢?”二柱子一边搓脚,一边说。
“你这味也太大了!”三金子在鼻子前扇了扇,挪了个地方继续说道:“我也感觉不对劲,他们说这里是工地,但我咋没看到施工的痕迹呢?而且那些帐篷里都很古怪,我和老幺偷偷看了,里面啥也没有,但每个帐篷中央都有一个洞,也不知道那些洞都是干啥的。”
“那土也很古怪,是红色的,就跟泡了血一样。”我补充了一句。
“哎我说,这地方不会是拐卖人口的窝点吧?那些人把拐卖来的人藏在洞里放血弄死,所以土才变成了红色?”二柱子瞪着眼珠子,一脸的悚然。
“别扯犊子!”大雷子被二柱子的想象力给逗笑了,但旋即又收起了笑容,沉着脸说道:“我也感觉到这里不对劲了,不过,他们应该不是拐卖人口的,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,这伙人应该是...”
说到这里大雷子顿住了话头,倒是我们几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,全都看着大雷子问:“应该是啥?你倒是快说啊!”
大雷子深吸了一口气,随即说出了一个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陌生的词汇。
“土夫子!”